伤(1 / 3)

刑部尚书柳正也上前进言,“皇上,既然当日确有刺客出现,此事刑部会再次彻查,还望皇上再给予微臣些许时日。”

皇上点了点头,还未开口,太子忙上前阻拦,“父皇,即使当日有他人在场,也不能证明江梦与此事无关!殊不知那人或许与她就是一伙的!”

江梦暗笑几分,语调阴阳地回道,“若我和那人是一伙的,我可真是好心肠让他踪迹全无,让自己百口莫辩,让我父兄深受牵连。看来太子殿下果然是仁义得很,谁和太子共事可以说是三生有幸了。”

“你!”太子咬牙切齿地吐出一个字,又注意到父皇冷厉的目光,只得低头不言语。

“刑部重审此案,江梦暂时无罪释放,江府可解禁。”皇上沉思片刻,给出了最终的答复。

“皇上圣明。”众人齐声谢恩。

祟扬帝起身回宫,突然又顿住脚步,“太子这些日子就不必上朝了,就在东宫好好照顾太子妃,大婚日期等她身体康复再议。”

祟扬帝说罢,便出了东宫。这些日子以来,皇上一直心神不宁,江白榆与自己二十多年的兄弟情分,又是平定魏渊边疆之战的功臣,他自然是不愿自己骁勇善战的大将军会被这些事情牵累,作为君主,他会难做。如今事情虽然不算水落石出,但是也成功地把江家摘了出来。

以前从没注意过老江这个女儿,倒是听几个妃子说过一些个京中小姐们的品貌,看来这流言不可信。皇上忖量着,心中也确实有几分烦躁和不快,毕竟自己这个嫡出的儿子,处事鲁莽,喜怒形于色,做事轻浮急躁,如此下去怎可担储君之位!

江梦心中重重地舒了口气,这一劫可谓是躲过去了。她正打算离开之时,太子挡在自己面前,浑身怒气尽显,俯身凑近江梦,盯着她这张脸,狞笑着低声说:“江梦,不管你和老四到底在玩什么花样,我保证,你的下场不会比他好几分。”

江梦也挑起一抹微笑,挑衅地看了他一眼,微微行礼,便带着木遥迈出了东宫。

终于重见天日了!江梦浑身上下绷着的劲松下来,她现在才瞬间觉得自己累得要死,肩膀上的伤虽然结了痂,但是还是泛着刺痛,外加上父亲和哥哥怕是担心坏了,江梦巴不得赶紧奔回家去。

柳望舒备了车在外面接应他们,江梦上了马车,却看见木遥直接把后面骑马的柳望舒薅了下来,自己驾马疾驰离去。只有柳望舒不明就里地愣在原地。

“我真服了,就这脾气,北辰平时还让我学习他稳重,学个屁啊!”柳望舒一边坐上马车,一边跟江梦抱怨起来。

江梦礼貌性地笑了笑,木遥心里有事,这两天都心神不宁,应该是重要的事,都怪自己耽误了人家时间,等她缓过来了应该好好谢谢他。

这一路上,柳望舒叨叨着刑部最近因为皇上驾临手忙脚乱,这下可算请走了这尊大佛,一边如释重负地叹口气,一边观察着这个女孩子,期待着她能说点什么,他可是太好奇这个让任北辰多次出手的人是个什么样儿了。

可惜江梦实在是无暇搭理他,马车晃晃悠悠,他又叽叽呱呱,江梦靠在马车窗边眯上了眼。

木遥下马直奔了任北辰的书房,刚要推门,立刻被人拦住。

“世子有命,任何人不得进。”木遥一眼就看出这是任北辰身边的一等暗卫。

糟了。木遥一阵不妙涌上心头。

往日里这蚀骨之痛最多五六个时辰,按天数应该是昨日发作,怎得今日还闭门不出,增加守卫。

木遥从怀里掏出一块玄铁令牌,“开门。”

暗卫见到世子的密令,立刻让木遥进入了书房。

木遥关上房门,走到最里面的玄关,搬动山水图后面的机关,暗门打开,木遥快步进入密室。

几盏即将燃尽的烛油灯隐隐照出不远地上的一个人影。

“北辰!”木遥心跳一滞,急忙上去扶起地上的人。

任北辰身上的衣服几乎被汗浸透,头发凌乱的贴在额头、颈间,虽然光影微弱,可是那毫无血色的薄唇还是让木遥心惊。

他将任北辰挪到密室的塌上,把了脉象,脉搏迟散,木遥凝重地看向任北辰的脸,叹气都叹不出来,这次的新药不但没有缓解一两分,反倒刺激了痛感,延长了发作的时间。

从药箱里拿了两粒止痛和滋养的药粒,木遥扶起任北辰轻轻喂他服下,为他拭去满头汗水,便静静地坐在一旁等他醒。

木遥此时心头郁结难消,当真不该听了他的话老老实实地待在东宫,若是在他身边第一时间发觉情况不对就应立刻施针阻断新药发作的。这蚀骨之痛越久对身体的损害就越大,这次又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补回来。

“呼。”任北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