喳,任北辰也会认真地听着。 再之后,家族遭难,医馆也毁之一炬。任北辰带走他,告诉他,这个仇他会和自己一起报。 这些年,自己接替了父亲的职责,为任北辰制药。他亲眼看着十年来的每个月,任北辰都会在疼痛的地狱里走上一遭。木遥从未放弃过想要根治这伤的想法,可是任北辰好似习惯了这种日子,总是让他别费事了,按往常的药月复一月地吃就好了,毕竟当年的他能恢复成如今这般,已经很不错了。 可是木遥不愿意放弃,除去他是医者不说,就凭这些年,他知道任北辰重新开始习武是挨过了怎样的折磨,他知道那蚀骨之痛是如何扰乱他的人生,更是他真的不知道这病根到底会不会对他的生命有别的威胁。 “二哥!”林子墨刚刚逃离了父亲的耳提面命,便匆匆赶了过来,“听大柳说,你把人带回来了?” “那柳望舒咋没跟你一起过来?”木遥回问。 “你不知道吧,刚刚皇上不知为何大发雷霆,下了旨让刑部七天内处理完那数十件甲级地方命案,大柳正跟着他家老爷子忙活呢。”林子墨抄起一个苹果啃了起来。 木遥转头看向任北辰,这官场的弯弯绕绕他这些年也跟着任北辰看了许多,可能是没这个天赋吧,他还是不明就里。 “二哥,你不去帮他一把啊?我家老爷子说皇上发老大火了。”林子墨想想他爹让他别惹事的模样就害怕。 “不用。”任北勾了勾嘴角,“估计是皇帝派去的人第一天就跟丢了江梦,让他觉得自己失去了掌控的感觉吧,刑部不过是临时当了个泻火的地方罢了。”他很了解当今这个皇帝,多疑,充满权欲,掌控欲是陛下最大的特点。 “世子,属下已经寻到了卖家,今晚子时交易。”胡若的办事效率一向高,这才两个时辰不到,已经打探到了路子。 任北辰点了点头,“东宫那边知道皇帝今日亲审的结果了?” “是。皇后娘娘今天见了皇上,太子也进了宫,但是太子没见到皇上,便回了东宫。”胡若陈述着今天的情况。 “命人暗地护在东宫周围,若有异动,格杀勿论。”任北辰语气虽轻,但是字字有力。 胡若领命离开,林子墨不明就里,“二哥,有人会去行刺太子?” “太子身边的暗卫不是废物,没那么好杀。”任北辰瞥了他一眼,“就怕有人狗急跳墙杀了高欢。”若是高欢死了,江梦的突破口就没了,而且杀高欢的刺客也可以直接载在江家身上。到时候要么江家就是万劫不复,或者就算皇帝开恩只办了江梦一人,江家与东宫也是永世之仇了。 醒来的时候,屋里已经点了灯,江梦猛地坐起来,“啊~”扯到了刚包扎好的伤口,但还是飞身下床,刚要往外走,一个小厮端着托盘走进来。 “江小姐,世子吩咐,让您换了衣服去书房见他。”说罢,规规矩矩地将衣服放下,转身离开。 江梦看着旁边崭新的女装,又低头瞧了瞧自己身上的衣衫,果断换上。算他想得周到,江梦一边换一边琢磨,这下算是和任家扯上分不开的人情债了。 当江梦被小厮带着走进任北辰书房时,木遥正全神贯注地研究着一株亮红色的草药。江梦立刻兴奋起来,想不到任北辰动作这么快,这蛇尾草当日就能搞到。 “江小姐神通广大,不知要如何用药?”木遥兴致勃勃地看着她,好学的种子已经萌发,“北辰说,你去东宫,我可以作陪。” “谢过木大夫,我也正有此意,毕竟我只是知道解药,具体如何配置,如何烹调还需要木大夫帮我斟酌。”江梦行了个礼,无论何时,在江梦眼中,医者一直是崇高的职业,值得至高的尊敬。 “走吧,北辰已经派了人从后门带我们走。” 东宫。 太子齐轩槿黑着脸站在江梦和木遥身后,一屋子侍奉的婢女和侍卫一齐盯着这两人的动作。 礼部尚书高辉心急如焚,他根本不相信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治太医院都解不了的毒,但是碍于陛下圣旨,又不得不在一旁干看着。 “江梦!”太子看着江梦和木遥在床边商量良久,既不把脉,又不施针,本就觉得父皇此举偏袒将军府此时更是火气冲天,“若是我未婚妻没有好转,江家就是谋害太子妃,并且欺君罔上,我要你们江家一族陪葬!” “闭嘴!”江梦连头都没回,一边写着方子一边狠狠地骂了太子一句。她似乎又回到了前世救何琬的时候,心焦如焚,太子在她耳边叨叨废话,她脱口而出的命令语气,一如当年身为皇后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