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是花九天后,冷笑了几声。还未说话,花九天忙恭敬服软道:“我来此也是为了早日查清线索,替主子分忧,却不料被当成了刺客困在这里。望国公大人明察。”言辞恳切。 “今日我没杀了你,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护国公冷哼一声,眸中恨意渐现,满脸的厌弃神色。 谁料刚才为首那人,这当口不合时宜地禀告了一句:“大将军,这位公子方才说想要见周副统领一面。” 花九天心下一凉,想死的心都有了,再看周老将军已是怒火中烧,恨不得即刻将自己碎尸万段。连忙辩解道:“我只是想问问周副统领有没有查到什么线索,绝不敢有任何妄想之心”。 周老将军眼睛微眯,满是怒色的神情上多了几分算计。看了眼花九天的装扮,又看了眼角落里的婢女,冷声吩咐道:“来人,将她二人捆绑一处,待天亮了游街回府,再作处置。” 花九天反应一瞬,心下已是了然,对周老将军更多了几分鄙夷,却只能任由其摆布。既然谣言已起,就是捉住幕后之人,也捉不住造谣生非之人。事关大家闺秀的清誉,很难平息下去。倒不如换个谣言版本,说是周府的婢女假扮小姐与苏府侍卫在花月楼私通,依旧是人们津津乐道的八卦,却顾及了贵人们的颜面。思及此,花九天一惊,下人私通,要什么样的责罚才能维护贵人们的体面? 一路上人们对着花九天和冬笑指指点点,绕过九牌坊,花九天开始左顾右盼,比任何时候都渴望见到苏清宇。主子责罚再重,也比丢了小命强。倒是冬笑听到人们指指点点还有些困惑,不明白自己和一个身着男子装束的女子捆绑在一起,竟引来这么多人围观。 到了护国公府门口,周老将军倒是问出了花九天的第二希望:“灵澈回来了吗?”管家忙恭声回道:“少爷昨日下午离府,到现在还没回来。” 谁知周老将军点了点头,自顾言道:“我派他去巡防营督查,今日晚些时候应该就回来了。他回府后,就说我有急事要见他,让他在我书房等着。”说罢看了眼花九天,其中意味不必多说。 花九天心中苦笑,想必周老将军支开周灵澈,白日里是奔着对自己下狠手的决心去的。如今刚逃过一劫,又栽在人家手上。 护国公府外院一处柴房里,花九天和冬笑绑在一起,外面重兵把守。花九天神色黯然,有些感慨真是造化弄人。刚才若不是内院麽麽来禀告,说周灵君听到外面流言,不吃不喝了一整日,周老将军急忙忙赶过去看了,恐怕此时自己和冬笑都已成为刀下亡魂了。 冬笑还未从刚才的“乱棍打死”中醒过神来,身子打颤打得厉害。花九天想出声安慰她几句,才发现自己手心里亦全是冷汗。 “冬笑,你家小姐是什么时候醒的?醒来可有说什么?”花九天思绪虽乱,理智还在。 “少爷派医官来....偷偷....问过,小姐当天夜.....醒了。醒来就....是害怕,第二日少.....爷过来问她当时事情,小姐说.....自己不记得了...”冬笑声音带着哭腔,说话抖得不行,断不开句子。 花九天蹙了蹙眉,周灵君受了惊吓,眼下谣言又正盛,怕是最后一丝希望都要断了。 直到傍晚时分,周老将军才带了府内的亲卫走了进来。花九天一夜没睡,又一天没吃东西,本有些困怠,看到周老将军那一副大义凛然的神色,一下子清醒过来,和昨日早上在苏府书房,一模一样。 “来人,先把这个私通的贱婢给我乱棍打死。”周老将军用手一指冬笑,两个亲卫松开两人勾连在一起的绳索,将冬笑和花九天分别按在茅草地上的两侧,四五个人同时开始对冬笑行刑。 花九天惊恐地看着这一幕,预料到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另外一回事。奈何手脚被铁链束住动弹不得,身子又被人死死按在地上。只能朝着行刑的方向下意识哀吼道:“不要,不要这样对她...求你们.....”声音嘶哑不断,直到冬笑手垂了下来,浑身血迹,人没了动静,花九天还在苦苦哀求。 行刑的亲卫退开,花九天怔愣了一瞬,忙要挣开过去,奈何双臂被反剪压制住,头贴在地上。花九天怒极反笑,额头上青筋清晰可见,抬头冲着护国公轻蔑地喊道:“堂堂护国公,为了一己之私,视人命如草菅。位尊而德薄,动手吧!” “把她给我乱棍...”周老将军闻言怒极,正指着花九天,下达命令。危急时刻,周灵澈一脚踹开门,怒气冲冲地疾步而来。少年手中执银色长矛,身披银色铠甲,神色急切又冷然。视线落在花九天身上,忙挡在她前面,把手中长矛愤力往地上一插,冷声道:“全部给我滚出去!” 众亲卫看了眼周灵澈神色,见一旁的护国公没有阻拦之意,忙退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