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那般娇气。” “太子妃这不是娇气,这是天生丽质。”银杏摆手道,“不一样。” 肤如凝脂乃是天生,粗糙点的布衣指不定都能磨红了,受不住热也是常理。 都闷出毛病了,还能用一句娇气打发么? “我可以克服,”曲凝兮把手里的衣裳叠放整齐,一边回道:“夏日也没耽误大家干活,田地依然有人劳作,没见他们病倒。” 可见啊,人是越养越废。 恰好,融月捧着两双鞋子进来,闻言忍不住接话:“太子妃所言有理,适当出一身汗,身子反而更爽利些。” 她通医理,银杏自然听她的,“那也要把药物备齐了,万一途中要用又找不着。” “银杏妹妹考虑的周到。”融月笑着一点头,并把鞋子奉上。 闺阁女子穿得都是绣花鞋,精致小巧,鞋面废了不少功夫,它们显然不适合穿出远门。 融月送来的便是模样普通的软底鞋,不打眼,但是合脚舒适。 曲凝兮当即试了一下,颇为惊喜。 她忍痛推掉另一双:“我穿一双出发就够了, 衣裳药瓶也别带太多,免得招人怀疑。” 这一趟的身份是太子侍女,哪能坏了规矩。 主仆几人收拾起简单行囊都一派热闹,到了傍晚,总算是努力缩减成三个包袱。 再少却是不能了。 ******* 裴应霄回来时,曲凝兮刚沐浴完没多久,披散着长长一头鸦青色发丝,于廊下纳凉。 只坐着吹了一会儿风,头发就半干了。 裴应霄走上前,直冲着映楚手里的桃木梳,一把拿过,接替她的动作给曲凝兮梳头。 早在他出现时,映楚就从善如流,做好退下的准备,极其有眼色。 这会儿,就着暖橙色的灯笼光照下,曲凝兮后仰着小脑袋,与裴应霄四目相对,共享满庭静谧。 一时间,谁也没说话。 太子殿下纡尊降贵,给她梳头。 不过没几下,他就丢开了手里的梳子,以自己修长的五指做梳,陷入那满是光泽的柔顺乌发之中,轻轻梳理。 他的手指,不仅穿插在发丝之间,还不断用指腹触碰她的头皮,仿佛一种推摩。 这还不够,按了一会儿,指头不肯动了,改为掌心扣压住的姿势,捧着曲凝兮的后脑勺,企图落下亲吻。 “别……”曲凝兮早有所觉,一手捂在他唇上,低声道:“这是在屋外呢!” 虽说夜幕降临,仿佛一块遮羞布,下人们退避开了,但就怕万一。 被谁给撞见了,身为太子妃如此孟浪行事,她的脸面往哪搁。 话音才落,她便感觉浑身一轻,被裴应霄抱了起来。 娇小的身形完完全全窝在他宽大的怀抱中,大长腿一迈,直接往寝殿内走去。 曲凝兮知道他想干什么,这眼睛落在她身上,就跟狼崽子一样。 她微抿着唇瓣,忍不住提醒:“我头发还没干呢。” “无妨,我们坐着,”裴应霄垂首,在她颈畔耳语:“别弄湿了枕帕。” 曲凝兮耳根一热,玉白色的耳肉立即染上绯色。 “坐、坐着?”她瞬间想起其中艰难,忙不迭地摇头拒绝:“不要,不要坐着……” 往他身上坐,她太难受了呀! 裴应霄已经抱着她进入内室,即将转过屏风之际,顿住了步伐,挑眉看她:“不想坐着?” 曲凝兮两手揽住他的脖子,一脸坚定:“不要坐着,这样不好!” “小晚瑜有此要求,自然要如你所愿。”他巧笑嫣然,足尖一转,抱着她去了窗台上。 “?” 曲凝兮尚且迷茫着,小嘴就被吻住了。 等到她云里雾里,脑袋一团浆糊时,两手巍巍颤颤地撑在窗台上,身子悬空,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裴应霄是站着的,一个极其方便他施力的姿势—— 还没开始,曲凝兮已经要哭了,泪眼汪汪,察觉上当。 “你放我下来……” 她架在他臂弯间,着力点太奇怪了,本能得察觉到危险…… 裴应霄能放过她就有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