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庆帝脸色铁青:“盛德,把她给朕贬入冷宫!” “我没有孩子了,我不会有孩子了……”云昭仪发疯一般,嚷嚷几句就被捂住嘴巴抬了下去。 曲凝兮乍然听见了宫中流传的秘闻被抖落出来,一时间也觉得心惊肉跳。 云昭仪看上去还很年轻,她怎么知道陆皇后当年之事? 曲皇后叫冤不迭,不断恳求皇帝和太后娘娘万万不可听信胡言。 还拿出帕子来委委屈屈拭泪,“云昭仪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是好大一桩罪孽扣到臣妾身上来了!” 胡老夫人自然要帮着解释解释,幸而宴会已经散了,这场闹剧没有闹得太大。 缺乏证据之事,天庆帝当然不会因此发落定罪,他一甩袖,迅速抬步离去。 一个生辰宴,莫名其妙就没了个子嗣。 出宫路上,曲凝兮与老太太上了同一辆马车。 她挨着祖母,按捺不住心中的猜测,轻声问道:“姑母和先皇后,到底有没有怨仇?” 胡老夫人闻言,扭头瞧她,道:“你是担心自己去了东宫难做?” “晚瑜是怕有一日不死不休。” 曲凝兮在皇后身旁伴随了这么久,从总角之年到豆蔻年华,虽说两人之间的亲缘没有外界看上去那么好。 姑母对她更多是利益方面的掂量,但是不意味她不会感觉唏嘘。 若眼睁睁看着皇后把一条道走死了,她难道还乐见其成么? 对一个人的喜欢和厌恶复杂得很,不喜欢,却还希望她尽可能活着。 曲凝兮也说不清,自己的憎恶有几分。 胡老夫人听懂了,一摆手道:“小小年纪胡思乱想,如何就不死不休了?当年嫔妃跟先皇后争宠是常有之事,但还不至于那般行事。” 没有害陆皇后的胎儿?曲凝兮问道:“那她为何早早的……”故去了? 老太太眉头一皱:“这我们哪里晓得,总有些人好端端就走了呢,她陆家那么厉害,谁敢惹她?” 胡老夫人一说起陆皇后就不喜欢,因为当年她们总是被压一头,这一路走来可不容易。 为此,她在太后跟前没少下功夫。 现在,她们曲家才是笑到最后之人。 曲凝兮听着祖母的语气,似乎陆皇后的死亡跟姑母没关系。 她欲言又止:“那宫里总有些细碎的谣言,就连我都听说过……” “这么多嘴巴哪里管得住啊!”胡老夫人说起这个就来气:“陆皇后刚去那几年,还有人编排我呢,说我是恶毒老虔婆,帮着女儿害人!” “ 竟有这事?” “☋()” 有什么办法呢,没办法。 多少人深受过流言蜚语之苦! 曲凝兮大致相信了一半,至于另外一半,待看事情后续如何。 ******* 此后两天风平浪静,皇帝的家务事,旁人再怎么好奇,也不敢明面上大肆宣扬。 只能私底下,等着消息慢慢渗透出来。 云昭仪被打入冷宫,她对曲皇后的指控,因为全是满腔愤恨的猜想,没有实质性证据,当然做不得数。 眼看她失去孩子一事就要不了了之了,就跟太子被刺杀一案一样,给拖住了。 从秋狩回来有一小段时日,册立太子妃的圣旨已经传遍各地。 刺杀太子和陆姑娘的两批死士,居然追寻不到来路。 任何证据不充分的事情,都会被暂时搁置。 众人瞩目议论一阵子,渐渐就被其他事情挪开了注意力。 钦天监挑了几个良辰吉日,送去给陛下和太子挑选,最终把大婚的日子定在年后开春。 这已经是最近是一个吉日,眼下步入初冬,距离婚期没剩几个月,宫中筹备会有些匆促繁忙。 日子定下之后,整个安永侯府立即忙碌起来,就是曲凝兮这个当事人,一天也要配合不少宫人行事。 女官们量尺裁制嫁衣,一针一线,几人合力绣几个月,还有首饰礼仪各方面的,曲凝兮分身乏术。 不过她忙里偷闲,把映楚的身份给换了。 得了裴应霄的首肯,映楚继续跟着曲凝兮,不需要再顶着银瓶的身份。 至于银瓶这个人,对外只说她亲口跟主子求了恩典,不想陪嫁入宫去,而是有意在外头寻个人婚配。 一入宫门深似海,多少小宫女在里头熬成老嬷嬷,有些人不愿意也很正常。 没人怀疑银瓶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