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防又脑子不清醒,做些傻事。 有关自己四姐姐的话题,丁雪葵是不掺和半句,以往的经验来看,次次不讨好。 她宁愿凑在曲凝兮身旁陪坐,帮她挡一挡那些各有心思的贵女们。 一些小姑娘玩笑似的,簇拥着曲凝兮,开口就问她和太子在林中发生了什么。 当事人的回答,自然跟裴应霄一致无二。 她们却还不死心,话里话外绕着不肯更改话题。 更甚者,还有好奇太子嫔和良娣的,说是太子成婚较晚,后院空虚,是否要一次性补齐了,好为大桓开枝散叶。 丁雪葵听得眉头直皱:“晚瑜尚未正式册立,其他人急什么?” “这也不是我们急,诸位大臣不都提议过几回了?可不止太子一人之事,事关江山社稷。”徐姑娘笑着回了一句。 她说完,看向一旁静默坐着的郑思君。 大家都知道郑思君对太子的心意,因为她表现最明显。 这会儿倒没有什么失态模样,不过那双黑眸里的神采,明显黯淡了不少。 丁雪葵笑了:“这等大事,那就更不应该询问晚瑜了,不有大人们在为此忧心么?” 太子妃宣旨落定,注定有几家欢喜几家愁,为此伤心的何止郑思君一人? 丁雪葵笃定,整个尚京不知道多少女子在羡慕曲凝兮。 那么多猜测的人选没着落,偏偏是姓曲的。 她仿佛没出门就被天降横财砸中一般,叫一群削尖了脑袋的人艳羡嫉恨! 曲凝兮面带微笑,坐在那儿应付她们,并没有嫌麻烦就离席走人。 这只是个开始罢了。 随着身份的转变,以后越来越多说人话说鬼话的凑上来。 需得拿出耐心来,急躁不得,也不好翻脸,均是落了下层。 宴席将近尾声,一个小太监小跑着贴墙溜进来,在盛德公公耳边嘀咕了几句。 他面色沉重,盛德听完也不敢耽误,连忙走到天庆帝跟前,小声禀报:“陛下,云昭仪去看烟火受了惊吓,她摔了……” “什么?” 天庆帝一出声,整个宴席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瞩目上首的位置,太后也扭头看他,询问何事。 天庆帝不欲打搅太后过寿,让歌舞继续,道:“朕去瞧瞧云昭仪。” 他摆驾离去。 放烟花的地方与宴会厅距离很近,哪怕皇帝什么也没说,太后还是很快知晓发生何事。 云昭仪大出血,一群人手忙脚乱,就近寻了个偏殿抬,把人进去处理,怕冲撞了太后娘娘,御医还派人来告罪。 都这般紧急了,太后还能说什么,挥袖便让他们救人要紧。 若是孩子没保住,心里多少感觉有点晦气。 没多久,偏殿那边隐约传来女子的哭嚎声,听上去就是不妙的光景。 胎儿还小,真要摔狠了,铁定是保不住的。 底下人细声私语起来…… 云昭仪的哭声尖利,她这段时间出尽风头,一下子从云端跌落,失去龙嗣,自然是难以接受。 哭丧似的,太后听得脑仁都疼了,索性提早散了宴席,叫各位都早些归家去。 安永侯府没有急着走,胡老夫人留下宽慰太后几句。 太后日常礼佛,对这些忌讳比旁人看重些,她感觉不吉利。 胡老夫人说这是缘分不够,小皇子转世重修去了。 宫里几位御医,妙手金针,很快就给云昭仪止了血,宫人们全都低着头腿脚麻利,安静行事。 临时安置的偏殿不宜修养,云昭仪被棉被裹着抬回她自己的寝宫去。 出来的时候,天庆帝走在前头,皱着眉,龙颜不悦。 后面被四人合抬的云昭仪,已经安静了下来,面容惨白,双目赤红。 她在看见曲皇后的那一瞬间发了疯,几乎不顾自身不爽利,蹦着跳起来,张牙舞爪,想要抓花对方的脸! “是你!是你容不下我的孩子!你害死了他!” 云昭仪出口惊人,言之凿凿:“我苦命的皇儿,被你这毒妇故意惊吓害死的!” 曲皇后脸色一变,连忙站起来:“云昭仪莫要胡乱攀扯!此事与本宫何干!” “你看不惯我,你这个心胸狭窄的毒妇!”云昭仪 实在太恨了,涕泪横流,嗓音嘶哑:“就像当年对陆皇后那样,你想害她的孩子!太子福大命大,顺利降世,而我的孩子却没有这等福气……” “⒍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