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次醒来,显然已经到了二楼,什么情况?我没死? 祝枝把我扶起来扒拉掉身上的肉泥和血块: “好点了吗?” 我想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揍一顿,什么好点了吗?我不好!我很不好!我把你当兄弟,你拿我喂怪? 不过没能下得去手,不是心软,是真的没力气了,力不从心。 “你被吞了之后那个肉泥就炸了。” 祝枝面无表情,为我包扎手臂上烧伤的伤口。好像他知道一切似的。 我沉默。 说不出话。 口腔,喉咙,都是血腥味,这让我想起了在新加坡的时候。 回归正题,祝枝在我昏迷的几个小时里在旁边照料,他是这么跟我讲的,那我自然也相信,他是真的在照顾我,帮助我。 但他的目的,绝不纯良。 根据我的猜测。祝枝应该是做一些能拿到枪械的工作的,所以实力深不见底,而在一楼这样保护我,让我活下来,是因为他知道,我能把他带到这里,就一定能把他带出去。如果现在杀了我,不仅得不到任何线索,还会平白失去一个得力的队友,如果进行威胁,我甚至会不惜牺牲性命告诉错误的线索让我俩同归于尽,所以他只能顺着我,让着我,帮着我。 呵呵,有点不想出去了,有人伺候一辈子也挺好的。(bushi) 二楼与一楼无异,也不知道是怎么上来的,没有楼梯,也没有洞口之类的东西。 刚刚从身上扒拉下去的肉泥碎末,一下一下滚到了我的脚边,像粘在布料上一样从裤子爬到小腹,肚子,胸口,肩膀,到我的侧颈,不可思议的嵌进了肉里,在我的脖子上开出一条缝隙,随后缝隙张开,是一颗眼珠。 没什么痛觉,我的脖子上被肉泥植入了一个眼睛,它有自己的意识,我也控制不了,当然也除不掉,疼得是我。 肉泥和眼睛融为一体,与鳄鱼眼睛的原理大同小异。 鳄鱼的眼睛除了眼皮,还有一层薄膜保护,这层膜可以让鳄鱼在水中看清楚,而不会受到水的干扰。另外,这层膜还可以保护鳄鱼的眼睛免受外界环境的伤害,比如水中的沙子和细菌等。此外,这层膜还可以帮助鳄鱼在水中游动,使它们可以更好地捕捉猎物,因为它们可以更清楚地看到周围的环境。 肉泥与眼睛融合,成为了它的薄膜。 越想越觉得恶心,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和肉泥也融为一体了。 想yue。。 和祝枝暂且休息了一会儿,恢复了体力,这里没有水和食物,经过了一楼的教训更不敢随意推开门,只能继续往走廊无限延伸的尽头走。 姥姥住在三层,如果把一层比作一个副本,那我要通上三天三夜了,动脑子果然不适合我。 祝枝开口: “随便开一扇门?是什么都认命。” 我不同意。还像上次一样拿我喂怪吗?队友祭天法力无边是吧。 不过是真的只有这一种方法了,走廊是无尽的,循环的,重复的,找不到任何线索。我和祝枝同时打开了不同的门,尝试卡bu. 瞬间又被定位回了一楼。 什么情况? 意思就是,不按常理出牌或做出挑衅该副本的行为会被强制清档重开? 于是我们再一次的被肉泥人追,我再一次的被喂怪,再一次被植入眼睛。 现在身上已经多出两只眼睛了,一个是第一次通过一楼副本的脖子,第二个是刚刚的手腕。明显比第一次的植入过程更加痛苦,祝枝也消耗掉了相应的精神力*。 (*精神力:本文中泛指精力,维持清醒的精力,并不是什么魔法,后期可能会指神力一类的。) 这么说,如果再重开,我们的状态就会更差,我植入眼睛的过程会更痛,祝枝的身体会更虚弱。况且这些眼睛也不知道之后会出现什么副作用。 我们的机会不多了。 拼到二楼,祝枝独自推开了一扇门——外面是天台。 我和他一起走进去。 宽敞的天台中央摆着一个突兀的画架,画架的画布上写着一行字:改正错误。 什么?改正什么错误?错题吗?但这附近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这些,就像是一个人的恶作剧一般,捉摸不透。 我们被玩了。 我提议: “我们跳楼吧。” “你疯了吗?” “我是疯了,快要被逼疯了。他说改正错误,我在想,我们是不是就是错误?” “所以要自我了断?” “是的,我要改正错误。” “别被他洗脑了,万一重开怎么办,这么荒谬的答案你也敢填?” “我们的人生本身就很荒谬不是么?旅游被荒谬的绑架,差点荒谬的死了,你还荒谬的来救我,现在又进了这栋荒谬的楼,做着荒谬的题。” 我语毕,祝枝拽着我一跃下楼。 这人什么毛病,都不问问我意见,万一我不想死呢。。 大脑已经一片空白,身体也早就躺在那冰冷的地面上,我的眼前什么也没有,只有一片黑暗。我看着我那陪我了一生的躯体在我眼前被黑暗吞噬,一双双从黑渊中的手拖拉着我的躯体,渐渐被撕碎,只剩余灰。 哔—— 一阵耳鸣。 再次醒来,祝枝躺在我身边,我撑着地面坐起来。 环顾一周。 啊……第三层啊。 我们到了第三层,我姥姥就住这层,应该能在这里找到她吧。 这样看来,我们在这栋楼的定义就是‘敢死’,死既是生,生既是生生不息。只有死,才能走到下一步,下一个阶段,怕死的,不敢死的,永远只能困在死循环里。 气氛变得更加诡异,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