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满心欢喜地跑过去,迎头就撞上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头破血口。直至头颅被撞烂,被门后涌出的阴差扔远,再次跌跌撞撞地前行。 “阿璃,别看,快走。”蚩浔不动唇光出声的小声道。 收到提醒,鸢璃连忙收回视线,眼神呆滞地望向前方,融入鬼魂群中。 沿着这条昏暗的长道走了许久,在众人即将按耐不住时,一长片红色远远映入眼帘。 鬼魂之中似有魂者被那红色所吸引,不自觉加快脚步,一行人正好寻得时机,不引人注目的加快速度。 眼前,盛满迷雾的路越来越窄,脚下浓雾逐渐增厚,盖至膝盖。几人每步都踏得格外小心,试探着脚下虚实,余光皆紧盯脚下雾,缓缓,那雾下若隐若现片片团红。 “花!” 蚩鸫的惊喜脱口而出,所有魂都停在了原地,呆滞迟疑的眼神全都锁定在了他身上。 原本欣喜激动得胸口连连起伏笑意显露的蚩槐渐渐慌了神,习惯性的放慢呼吸害怕的看着那些盯着自己的鬼魂。 “都看什么呢!都不想投胎了是吗,赶快上路!” 管辖阴差没好气地催赶,快速从身后飘来查看,几人慌了神。蚩鸫心虚垂眸低头,企图继续伪装,可那些魂魄就跟被定住了似的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 这样一来,蚩鸫仍旧是所有鬼魂之中最突兀的一个,周围管辖的阴差皆察觉不对,朝着他们飘来。 “怎么办…怎么办…你们别管我了,救蚩槐要紧…”蚩鸫记得小声碎碎念道。 此时鸢璃已暂时脱离了肉身,虽神识未过执生海彻底脱离神力限制,只能使出一半,但,将几人生魂强行带回人间,算是够了。 不过,一但她如此做了,扰乱了阴间秩序… 燃眉之际,昏暗之中凭生出一只冒着银光的灵蝶,格外显眼。所有鬼魂被其吸引了视线,目光随着灵蝶而移动。 而赶来的鬼差在发现那灵蝶后,瞬间停住,不敢上前。 灵蝶朝着鸢璃飞来,最终停在她发髻,煽动着翅膀,抖落不少闪耀的银色光点。 鸢璃感受着冥王阿茶,提到嗓子眼的心瞬间落了地。 所有阴差瞬间归位,而那些躁动不安的魂魄好似全然忘却了方才发生的事,继续前行。 一行人里,除了蚩鸫震惊地盯着她发髻上的灵蝶,眼里蕴含着千万个疑问,其余两人面对那诡异的灵蝶都好似司空见惯,毫不在意。 继续前行,藏在迷雾中的团红显现真身露出整朵彼岸花来,随着道路向前方延伸,迷雾逐渐隐退,盖至脚背,整条望不到边际的长路上开满了彼岸花。 而这,正好符合蚩槐的描述,从未见过的怪异红花。 几人放慢脚步,余光仔细地搜索着蚩槐的魂。而最终在不远处,蚩鸫在不肯前行,徘徊在路边的魂魄中发现了蚩槐。 有了先前的教训,蚩槐并未立刻声张,而是刻意放缓脚步靠近他们后,才轻声低言提醒:“蚩槐在那儿。” 而呆杵着的蚩槐此刻也发现了蚩鸫一行人,连忙飘到蚩鸫身边,无泪悲诉道:“阿兄你…当真来了,可…少寨主与少主君…怎也…福薄?” 蚩槐望向蚩浔与她,满眼惋惜又终是艳羡磕巴道:“少主君…与少寨主,两情…相惜,虽,福薄早…逝,可总…归是黄…泉相伴,真好…比我与…她,好太多。” 众人皆猜到蚩槐口中惋惜的她是灵椛,却也不好开口道明真相。 亓珩悄然碰了碰蚩鸫后背,他便心领神会道:“蚩槐,你可愿跟着阿兄走?不管去何处。” 蚩鸫敛去大半悲伤,拉起蚩槐安抚道:“你我梦中,不都…说好了,黄泉…路上结伴…而行吗?” 两人兄友弟恭的互诉衷肠之际,停留在她头上那属于茶溯洵的灵蝶突然又飞了起来,绕着她飞了两圈后终停在她耳垂,唤道:“阿璃。” “阿璃,对于你,我从来都是有求必应的,该给你的,不该给你的,我都给过你了。不过是个丢失的凡人魂魄,你唤我,我总是要给你送来的,可你不该生魂入此。你当这阴间十三站,如我寝殿那般来去自如吗?” 茶溯洵虽是在责备着讲道理,却因他那一贯温柔的语气,变了意味,到更像出于是关心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