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伯母。” 接过鸡腿,亓珩便十分给面子的吃了起来。阿娘见他吃得香,乐呵问道:“可还合胃口?” “嗯,做这菜的大厨手艺不比咱们帝京的差出多少。” 阿娘笑容更甚,“哈哈,哪儿来什么大厨哇,这些菜都是我做的,你要是爱吃,多在寨里住几天。” 好不容易来的机会,可谓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亓珩立刻放下碗筷,抱拳欠身行礼道:“那我便不客气了,多谢伯母。” 瞅着这母慈子孝的场景,鸢璃不解地看向亓珩,他此番刻意讨好母亲欢心的举动,与他时不时透露出来爱意一般令人琢磨不透。 亓珩与她不过是契约成亲,他本可看着一切,按照他所说,拿着对她的要挟等待着她为生而努力的结果。而此刻的他,到更像是为了迎娶心爱的女子而尽可能的去讨她家人的欢心。 “自是补身子的好东西,那伯母应当多吃些才是。” 还未等阿娘开口,蚩浔便先开口道:“土鸡虽补,可娘她不爱吃鸡。”蚩浔边说边给鸢璃不停夹菜,神情随和自然,轻飘飘的一句话尽显客主之分。 “伯母抱歉,是我考虑不周了。”亓珩满脸歉意,垂眸扒拉着碗里的米饭,尽显失落。 “没事没事,你是客刚来不了解,你的好意我都明白,吃吧,快吃。”安抚好失落的亓珩,阿娘看向一旁的蚩浔,又给他夹了块爱吃的,生怕蚩浔心里误会自个儿有意那头。 酒足饭饱晒暖阳,日近黄昏,几人守了许久也不见蚩槐醒来。 “太阳快下山咯,亓大人,我好心提醒你,山路崎岖湿滑,天黑就不好走喽。” “多谢提醒,不过,我可没打算下山,方才用饭时伯母已热情邀请我在山里多住几天,盛情难却。” 蚩浔心里不悦堆到了顶峰,自个儿与阿璃分开已有月余,重聚实属不易。现下阿璃又被鬼迷了心窍,日后想来是聚少离多,他还要在眼前晃。 阿娘都发话了,他也不好半夜将人拍晕了直接丢下山。 “浔哥哥,别赶他走,行吗?”身旁人与他贴近而坐,拉着他的衣袖附耳软语。 蚩浔无奈地连连点头。 这是他心上人自幼惯用的手法,只要朝他撒撒娇,哪怕是雾羽墟山巅之上的颗颗月珠,他也会尽数寻来给她放屋前照亮。 夜半,几人在屋中瞌睡连连,蚩槐就是不醒,再昏迷下去,鸢璃都要觉着他是否丢了魂儿了。 轮流小憩半眯,好不容易熬到与蚩鸫换班,刚睡着不久,半梦半醒之间,鸢璃耳旁传来木门若隐若现的吱呀声将她吵醒。 朦胧睁眼之际,一个陌生女子抹着眼泪飘进屋中,倒不是说她身姿轻飘摇曳,实在是真飘进来的。那女子大腿以下近乎透明,肌肤瓷白。 鸢璃防备地眯眼紧盯那女鬼的动作,她为凡人身,不到珩槿帝君快丧命时,不可轻易用法术,只盼这睡得如死猪的三人不要突然醒来。 那女子飘到蚩槐床侧坐下,她伸出苍白的手向他眉间抚去。鸢璃看得心头一紧,生怕女鬼要他性命。 女鬼指尖触碰上蚩槐的那刻,鸢璃手中已蓄起了一团神力,随时准备出手。不过那女子似乎并未有伤人之心,反而神色忧思,犹豫不决。 突然,一阵极为响亮有力的呼噜声贯彻双耳,女鬼寻声猛然转头,面目狰狞地向蚩鸫飘去。原本白净的纤纤玉手,此刻伸出,却似枯树皮般难看。 蚩鸫还不知临到头来的危险,睡得正香鼾声连天。 女鬼俯身紧盯,背后伸出无数枝枯树根包围指向他。好似若他有一丝异动,便会命丧当场。 亓珩离蚩槐位置不远,动起手来,难免误伤,这次她不得不动用神力了。 鸢璃目不转睛地紧盯着眼前,有凡胎肉身的禁锢,她能使出的神力不到神身的百分之十,且有限。 只能一击即中,不可缠斗 袖间冰凉触觉传来,鸢璃这才想起还有小白。她用那点细微的神力转化为与小白灵通,试探呼唤道:“小白?” “魂飞魄散还是留个魂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