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池中不动,身子也摆得笔直被那水流晃得前行。 她站在岸边呼唤了几声小白都不曾回应他,一股不详征兆攀上后背,鸢璃急切地变出一根长竹竿伸进莲花池中将他刨了过来。 小白蛟头沉入水中,只余半截犄角露在水面,鸢璃来不及多想便下了莲花池将它蛟头捞起,水面咕噜咕噜泡泡浮起破掉。 鸢璃将他的大头搂入怀中费力晃道:“小白你别死,你死了我就没坐骑了,小白醒醒…” 摇晃间小白身子瘫软,嘴角微微张开,红信随意伸出歪在一边,看得鸢璃愈发着急,眼眶微红。 鸢璃将他往岸边拖拽,那笔直的身子扫过水面惊散鱼儿,宵烛意欲搭把手,刚蹲下靠近伸手,小白便睁开了眼睛,那绿眸警惕的盯着他,威胁地吐着红信。 见状,鸢璃无语气恼松手,小白蛟头滑落“啪”的一声落入水中。 “逆子,淹死你算了。” 小白连忙上岸追着她,连化形都未曾来得及便紧跟她身旁开口道:“阿璃,我逗你玩的,别生我气了,我给你做炙鱼羹。” 那血盆大口还不如不开口,安抚半天,小白才将她哄好,宵烛就不声不响地跟着二人。 临出府前,鸢璃拿出一把偏殿钥匙递给宵烛道:“你住左边那间偏殿,有什么需要尽管说,进了这门儿便不要拿自己当外人,我府中没有高低之分,只管当自己家。” 言罢,鸢璃对小白道:“要友爱,不准吓唬人。”见他连连点头,鸢璃这才放心出府。 鸢璃先去了月下仙人府中,刚叩门环,仙使便开了门将她请了进去,刚踏进门槛就与珩槿打了个照面。 他正坐在那棵姻缘菩提树下,手中捏着一杯清茶,桌前摆着碟莲花酥,他仍旧保留着阿辞的习惯,清茶配小点,赏月晒日望春秋。 他用的乃是姑灌山特供山雾杯,似云雾汇聚,杯口凹凸不平,每只都是孤品,售价三百灵石一只,鸢璃飞快转动脑子算着那一桌茶具置多少灵石。 她就杵在那儿目不转睛地盯着珩槿,而他似感觉到脸上灼热的目光,他稍稍偏头,视线漫不经心的扫过,在她身上停留。 对上珩槿的眸子,鸢璃心虚地低下头,不敢去瞧。 “阿璃,过来。” 鸢璃应声抬头,月下仙人与树上的蛮蛮都停住了手中活,诧异的盯着他。 “没听清本帝君说的话?要我再重复一遍么,鸢璃。” 鸢璃连忙过去与他二人同坐,气氛凝固有些尴尬,耳旁只余清风鸟鸣声,鸢璃有些紧张,不自觉地调整腰间玉佩来掩饰。 月下仙人有些子不争气父焦急的模样,桌下脚不断踢着珩槿,但动作悉数落入了她的低垂的眼眸。 “相繇,再奉杯茶来。” “是,帝君。” 听闻相繇说话,鸢璃转头望着那忙碌的身影,相繇化人身形高大,宽肩窄腰,那千篇一律的仙使服穿在他身上竟有些威猛之风,不愧乃武将仙邸出身。 那日与珩槿一同那眼熟仙使便应当是他了,鸢璃想要看清他的眉眼,全然不知这点小心思悉数落入了他眼中。 “相繇,麻利些。” 相繇连忙放好手中茶壶端着那杯清茶赶来,临简将军! 她的温王府,还真是卧虎藏龙啊。 “星君,您可是有事吩咐?”临简放下山雾杯关切问道,不同凡间,语气那叫一个温和,似是她府中仙使般。 鸢璃有些拘谨的摇头拒绝,临简又道:“若您有需,再叫我表示。” “多谢相繇仙使。” 相繇喜上眉梢,克制笑意道:“星君客气客气。”言罢,在珩槿轻咳下,相繇归于平和退下。 气氛再次凝结,鸢璃捧起那山雾杯细抿清茶,入口甘冽,清香中携裹着花香,味道不错,鸢璃多贪了两口那茶便见底。 好在,她刚放下茶杯,相繇便提着公道杯为她续茶,鸢璃向他点头致谢,而那相繇也淡笑回应。 鸢璃余光瞥见帝君衣袖无意将茶杯盖了住,一声清脆的茶杯碎地声响起,鸢璃的心揪了下,三百灵石,卒。 相繇连忙放下手中公道杯去清理碎片,珩槿施法将衣衫上沾染的茶汤拭去,两瓣桃花从他宽大外衫中抖落脚边。 再抬眸望向珩槿脸色时,肩头天蚕纱下压着半点淡淡粉红。 那是…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