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乱滑胎(2 / 2)

绪道:“那命簿里,帝君可是因谋反罪名而死?”

天枢不言,鹤栖着急地扯着他衣袖,在他耳旁低声咬牙切齿的说:“阿璃现下没了…你就不能怜惜她些?”

“若不按命簿进行,随意插手,帝君历劫恐会失败,她这一世便白费了,且,司命的命簿我也未曾见过,你必须让他死。”

鹤栖蹲在她身侧,替她抚开鬓边发丝,那温热的泪水划过他指尖,鹤栖心疼道:“阿璃,不哭,命簿我替你抢来,那凡人困住你,我替你杀光,你要的,我都替你做。”

鸢璃摇了摇头,用被子遮住了脸,任由眼泪夺眶而出。

她知道他会死在她手上,可她不想他冠以这种罪名死去,她不想让她的阿辞成为史书里的罪人,遭人唾弃。

夜半,东宫来人,说是罪王谋逆,特派人前来劝解。云照挽被众人团团簇拥,送进屋内,只给她留了一炷香的时间。

“皇姊切莫执迷不悟,若及时与罪人温以辞和离,您仍旧是良渚的公主。”

鸢璃不曾回话,神情凝固,屋内静悄悄的,寥寥几根烛火葳蕤飘摇,冷风吹起床侧纱幔,云照挽眸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一旁老嬷嬷见她不说话,只好遣散宫人,告知云照挽只有一个时辰,说完便出了房内将大门关上。

“千古罪人,死不足惜,皇姊不必苦了自己同他陪葬,虞皇贵妃宽厚,若及时揭露罪王之过,便免去你之罪…”

云昭挽虽站在屋内一字一句的说着,说的那般铿锵有力,但眼中泪水却无法止住,待门上那道影子飘走,云照挽才靠近,卸下方才的伪装。

鸢璃费力的撑起身子,半靠床头拉着她的衣袖角道:“宫中局势如何?照挽,温以辞他不会谋反,他不会。”

“我与太子自是信任温王的,宫中事发蹊跷,那虞妃今早突然册封皇贵妃,你与温王便双双出事,你滑胎与温王入牢的消息同时送进宫内,有人在算计你夫妇,温王府可得罪过什么人?”

鸢璃有些头疼,论仇家,温王为国四处征战,多次摄政,又为朝廷清除奸臣,那仇家早就数不清了。而她的仇家,都不是凡人,很难排除。

“高处不胜寒,阿辞坐在这高位,仇家又怎会少。”

“朝中升迁那些人看似毫无关系,实则暗流涌动,东宫上奏信报替温王解释,然,父王避而不见,充耳不闻,我与太子正在想法子,定救你二人。”

“多谢照挽。”

“一家子的,谈何谢?现下你该顾好身子要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日后还会有。对了,太子让我切记告知你,离那萧仝远些,靠女人爬上位的东西,晦气。”

提及身子,鸢璃右手不自觉的抚上腹部,垂眸俯视。

“照挽,日后,我再不能拥有孩儿了,小产亏损大,又是雪地里冻着,伤了根本。太医说,那孩儿已成型,是龙凤胎,是龙凤胎啊,我如何对得起阿辞,如何对得起我的一双儿女。”

这一刻,阿璃再无法忍住,那股子委屈全掺着泪水泄下,越哭越委屈,阿璃的手止不住的颤抖,身子随着失控的情绪起伏着。

“你对得起所有人,此事不是你的错,阿姊,你尽力了啊。”

云照挽心疼地替她擦着眼泪,握紧那手绢别过头强忍住眼中的泪水,她若再崩溃,那如何来支撑鸢璃。

直到眼睛哭疼,鼻翼刺痛,鸢璃才恢复过来,门外嬷嬷已催促多次,云照挽仍旧坐在床侧,直到嬷嬷推开们冲进来。

“太子妃,一炷香已到,您必须走了。”

说着,那群老嬷嬷便气高趾昂朝着她走来,其中一位还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云照挽猛的起身,抽出梳妆台旁温以辞的剑挡在鸢璃床前道:“谁再敢上前一步,人头落地。”

闻言,几位嬷嬷顿时停步,不安的吞咽着口水,双腿直哆嗦。

“太子妃,老奴们可是奉皇贵妃的令行事,您怎可拔剑扬言杀人,若皇贵妃知晓了…”

“躺在床上的,乃是先皇后所出嫡公主,温王正妻王妃,睁大你们的狗眼瞧清楚了!皇贵妃再高贵,天子妾也是妾,妾本为奴,敢骑主子头上?”

为首的嬷嬷欲言又止,终是在她锐利的目光下低下了头。

云昭挽剑尖指向端药嬷嬷道:“我来时,未曾见过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