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连我皇兄也感兴趣。” 蓟秋生不过随口客套,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宋忍冬拱手致谢,一脸纯真地说:“适才见到王爷,小民竟有股熟悉感。” “熟悉?” 蓟秋生乐的不可开支,愈发觉得投缘:“是不是本王生的太凡俗?” “怎么会呢?王爷英俊潇洒,气宇轩昂。小民感慨罢了……” “宋掌柜满目惦念,倒令本王都好奇了,但讲无妨!” 宋忍冬摇头喟叹,一副追忆思苦的模样:“年少时,小民常陪叔父去北郡做生意。年岁动荡,幸得有位宅心仁厚的郡守大人。他施行仁政,与北夷周旋,爱护百姓,方有小民今日之造化。恕王爷见谅,这位大人与王爷实有几分相像。” “呃——你说的许是当今圣上?” 蓟秋生被她神色打动,不忍欺骗。 “圣上?” 纵使论断早出,但宋忍冬仍脊背生寒,满脸错愕地跪倒在地:“小民该死,无礼冒犯。” “起来起来!当年皇兄经略北地,确实心怀天下忧国忧民。此事虽未大肆流传,但本王一直引以为傲。如今因宋掌柜的敬慕,内心愈加感动。若皇兄知晓有人如此挂记他,一定会非常高兴,来日本王携你一道入宫。” 试探得到了最终确认,宋忍冬打心眼里不愿再遇到那个男人,因此她谦卑的回到:“谢王爷赏识,但小民生性胆怯,尤怕面见天颜。能得到王爷的宽待,本就万分荣幸了。” 果然人非无暇,似宋掌柜这般俊才,亦畏惧权势。沉眸思忖,蓟秋生对她那份恨不得引为知己的渴盼倏地消散。 “宋掌柜自谦了!”蓟秋生淡然一笑,接着冷不丁地问:“听闻阁下欲竞选御商,倘若有幸选上,届时就不怕圣上传唤?” 蓟秋生并非草包,他觉察出这等聪慧之人的小心机。只不过他以为宋忍冬藏拙钻营,以求来日在皇兄面前“惊艳”。 他的猜想,宋忍冬一无所知。当务之急,她必须在宣王面前隐退,然而之前的努力有不舍平白抛弃,她含羞带笑:“臣即将成亲,此事自然交由夫人。” “你决定留在京都?” 蓟秋生难掩欣喜,他有意拉拢这等经商奇才。希冀对方能为南穆效力,以助皇兄北伐之计。 “小民要返乡了。” 若遇见那个心冷无物的男人,他绝不会善罢甘休。既如此,她索性把话讲死。 “芙蓉楼怎么办?”刚开就不管了。 “有没有小民在,一应都如常。”言罢,宋忍冬面颊泛红:“不怕王爷笑话,小民入京都所做诸事,皆为了秦姑娘。” 呵,竟爱美不爱财。 “秦姑娘?听说乃刘御史家聘的三郎妇——” “他们已经退婚了,刘三公子亲口拒的。”宋忍冬瞟了眼宣王,发现他神色自若,语气不免暗哑:“小民与蓉妹年少相识,从前她是半点不喜我,这次小民持之以恒的追求,才拨得云开见月明!” 宋忍冬眼皮乍跳,幸好秦芙蓉不在场,否则绝对头一个站出反驳。不过话题顺利转移,她愁容难掩失落:“只可惜,小民的婚事要一拖再拖了。” 星眸极为黯淡,惹得宣王出声关怀:“秦家姑娘反悔了?宋掌柜俊秀玉逸,城内不知多少小娘子恨嫁,她倒——” “谢王爷夸耀,但世间情爱发乎内心,无关财富地位样貌。” “是这么个理儿没错!” 蓟秋生蓦地念及皇兄,也跟着皱眉连连哀叹,当真不知皇兄要找个什么样的女人。 “等解决完莲花坊的事,小民和蓉妹再着手成婚。”宋忍冬心事重重。 见此,蓟秋生当即拍着胸脯允诺:“别怕!尽可直言不讳,没准儿本王能帮到你。” 此言正中宋忍冬的下怀,于是她娓娓闲叙,长话短说:“王爷有所不知!咱们莲花坊一向用料严谨,从不会把劣质货品出售。但近日有一贵客,却口口声声买到了假金钗。” 说着她从怀中取出一支金钗,手心朝上,毕恭毕敬地递过去。 然而蓟秋生只一眼,顷刻变了脸色。 “这贵客莫非姓陈?宋忍冬,你好大胆子!” 雷霆震怒,蓟秋生俨然没了好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