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 云翘擦了擦眼角,摇头道:“没事,我只是太高兴了。” 小翠给她斟了杯茶,笑道:“小姐觅得陆公子这样的如意郎君,再高兴都不为过。” 窗外雷声轰隆,不时有闪电划过夜空,照出院中花草在风雨中惶恐不定地瑟缩。 云翘捧了本书,坐在床上许久,却半个字也看不进去。 夜深了,小翠劝她:“小姐睡吧,仔细熬坏了眼睛。” “我睡不着,你去睡吧,我有事再叫你。” 小翠应了,去了外间的榻上躺下。 一夜风雨未休,天似是漏了一般。 翌日直到晌午,雨势方渐渐小了下来。 陆英东仍未回来,云翘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就在她忧惧难安时,院门被推开,石启平匆匆跑了过来,他形容憔悴,胡须满脸,似是数日未眠。 “嫂子,你别担心,东子眼下一切安好,只因有些事在宫中耽搁了。”他喘了口气,长话短说,“我也是好容易得空出来跟你传个信儿,嫂子别急,过几日他便回来了。” 说罢,他不及解释更多,便又匆匆上马离去。 云翘呆了一瞬,消化完他所说的话,身子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这两日她担心忧虑不已,生怕陆英东出了什么事,夜不成寐,不思饮食,眼底一片乌青不说,唇角还生了个火疖。 此时得知他一切安好,一直悬着的那颗心终于落回了原地,她吩咐小翠煮些瘦肉粥做些小菜,吃饱喝足,去床上好好地补了一觉。 再次醒来时,外面已是黄昏,晚霞悠悠浮动,几只鸟掠过天空。 云翘动手收拾两人的行李。 虽不知宫中发生了何事,但石启平不会骗她,过几日她与英东便可离开京城,回金陵带上阿菟,与父兄一同隐居小城。 而另一边,皇宫中一片肃杀。 皇上染上急病,卧床不起,临川王与其他王爷、皇子早早地便进宫侍疾。 太子却仍被禁足东宫。 文武百官跪在殿外,皆知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寝殿内,灯火荧煌,宫女太监垂手而立,殿内一片寂静。 皇上嗽了两声,叹息道:“十三弟,你说他为何要这样?” 赵靖宽慰道:“皇兄,事已至此,您又何必挂怀烦心,保重龙体要紧。” 皇上摇了摇头,“朕知道自己的身子,已无力回天。” 他看了眼地上跪着的男人,不过是小小一个妃嫔的兄长,却敢仗着是太子爷的舅舅,便目无王法、仗势欺人,不止欺凌百姓,竟还纵容外甥孙廷友谋杀大周的戍边将军,真是无法无天。 若仅此一事,他或许还会相信他的砌词狡辩,可数个大臣的奏折,密探的明察查访,结党营私,淫□□女,桩桩件件,都指向了他亲自册立的太子—— 赵珏,并不是他以为的那样温厚仁慈。 皇上又叹了一口气,对赵靖招了招手,“十三弟,你我一母同胞,自小一起长大,我最信得过你。” 赵靖嘴唇翕动:“皇兄……” “我要将皇位传与你,望你能励精图治,为民造福。” 皇上从枕下取出一道圣旨,递到赵靖手中,“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赵靖神色动容,跪下接旨:“臣弟定不负皇兄所托!” 皇上沉沉睡了过去,外面暴雨如注,惊雷阵阵,诸大臣跪在雨中,不敢挪动半分。 赵靖立在殿前,声音威严:“皇上已然睡下,诸位大臣先行去侧殿歇息罢。” 众人领旨,颤着发麻的腿挪去了侧殿。 陆英东从柱后走出,拱手道:“末将多谢王爷查明真相。” 赵靖负手而立,抬眸看他:“无需言谢,主要是你猜得准确,我们顺藤摸瓜,便很快找到了证据。” 陆英东道:“一来我性子不好,在曲洲得罪了不少人,其中就包括孙廷友,二来在我‘死了’之后,孙廷友很快便接管了骁勇军,第三点……”他顿了顿,“则与我夫人有关,末将不便详说,还请王爷谅解。” 赵珏看中了云翘,想将她收入笼中做玩物,有他这个绊脚石在自然碍眼,若是被除去了更好。 赵靖并不追究,望了眼天边黑压压的云,伸手接了些雨水,“宫内形势未明,你且留在本王身边。” 陆英东心中闪过疑惑,却只得应下。 他望着瓢泼大雨,想起云翘来,雷声这么大,不知她会不会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