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微微发抖,她却不能现时便得罪他。 这人喜怒不定,若是惹恼了他,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云翘依言照做,分开双腿,难堪地坐在他膝上。 赵珏凑近她的耳垂,“伺候人的手段会不少吧?给本王瞧瞧。” 云翘气白了脸,抬手便要打他,却被他反手握住手腕扣在身后,在她耳边吹了口气:“云翘,阿菟还在外面等你。” 他又在威胁她。 云翘杏眸中满是怒火,却又无法发作,只得垂下首来,素白纤指触上了他的腰带。 金衔玉带被解下,随意丢在一旁,发出一声闷响。 赵珏轻笑一声:“怎么,手艺生疏了?” 云翘咬唇不语,摸到了他的衣衫,尽管避过眼,余光还是瞥见了不该看的东西。 她心下一狠,闭上了眼睛。 赵珏闷哼一声,微凉的手指掐住了她的下颌,“你要谋害本王么?” 云翘连连摇头:“怎么会,我、我只是过于紧张……” “本王与陆英东相较,孰更胜一筹?” “……” 云翘默不作声,只觉如受刑一般难捱。 鼻息间是陌生的男子气息,冷淡的香与他急促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令她越发不适,隐隐有几分作呕。 门外忽地传来声音—— “爷,府里快马来报,说是太子妃跌了跤,腹中孩儿不保,圣上得知震怒,召爷回京……” 云翘早已顿住动作,竖起耳朵听得真切,却不敢抬头看赵珏,生怕她一个不注意,使得他狂性大发。 赵珏静默须臾,哑声道:“本王知道了。” 云翘立马起身下来,退了几步,正欲溜走,又被赵珏叫住:“伺候本王穿衣。” “……” 她依言照做,期间垂着眼不发一言。 赵珏反倒轻笑一声,“你是否觉得本王太过无情,听闻孩子没了,也如此无动于衷。” 云翘道:“民女不敢。” 赵珏似是并不在意她如何回答,在她理好衣衫后,他握住她的手腕,似叮嘱,又似命令:“本王不在的这段日子,若是闷了想出门,叫陈七陪你一道。” 云翘应了一声,没有看他。 赵珏捏了捏她的脸,打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候着的人紧随其后,很快便消失在了二门后。 紧接着马蹄与车轱辘的声音响起,继而又渐渐恢复寂静。 云翘在他转身走后,便立即命人送水来,她将手掌内外反反复复用皂角洗了数回,手指都搓红了,犹觉得犯恶心。 遂又去了温泉池,褪去衣衫,将整个身子泡进池中,直洗了小半个时辰,她才拭干身子换了衣裳回房。 阿菟这一会子没见到她,早已哭闹了一回,见她回来,慌忙伸手要她抱。 云翘心口发酸,强作笑颜,陪她玩了一会子,到了吃奶的时辰,乳娘便抱走了。 当房中只剩她一人时,云翘坐在镜前,看着当中面色红润却神情悲愤的少女,一时有些怔愣。 有些事远比她想象的难以接受。 她也并没有她以为的那么坚强。 今日只是弄脏她的手,她便如此接受不了,若真到了那一天…… 云翘眼角微湿,她也不知道会怎样。 忽地,她看到镜中多了一个人。 那人身形高大,相貌平平,整日里如鬼魅一般悄无声息。 因了记恨赵珏的缘故,云翘对他的手下也没好气,冷声问:“陈七,你好大的胆子,谁让你进来的?” 陈七不发一言,一步步靠近她,及至她身后。 云翘心口发紧,面上却故作镇定,从镜中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两人在镜中四目相对。 他相貌平常,眼睛倒是格外黑亮有神。 不知怎么,云翘忽地想到了陆英东,他也有一双这样的眸子。 心口一阵刺痛,云翘微微恍惚,下一瞬她瞪大了眼睛—— 陈七那厮,竟俯身从后面抱住了她! “你!” 她一瞬间愕住,旋即反应过来挣开他的手,他却钳住她的肩,低声道:“别动,让我瞧瞧你的手。” 甫一开口,云翘便怔了怔,这声音…… 她不敢置信地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盯着那张面貌普通的脸,“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