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你哪里不舒服么?” 方才她已经极为小心了,应该并没有碰到他的伤口吧? “不碍事,你先出去。” “哦。” 绕过屏风,云翘走到火炉边坐下,将湿了的衣衫烤干,却还未见陆英东出来。她不禁有些担心,难不成自己方才不小心弄疼他了? 不至于呀,他那么魁梧健壮,她这丁点儿大的力气又哪里能伤他。 正百思不得其解,她忽地听见一声极压抑的喘.息声。 欸?难道伤口崩开了? 云翘快步走到屏风前,探过头去,便看到陆英东下颌微抬,似是在平复着呼吸,听到她的脚步声,他转过头来—— 黑眸如墨,涌动着一股陌生而浓烈的情绪。 云翘微微怔住,讷讷解释道:“我、我听到你的动静,以为你的伤口崩开了。” 陆英东盯着她,语调比平时多了几分慵懒:“确实崩开了,有劳你重新包扎。” 走近后,云翘被他肩上那抹刺目的红唬了一跳,十分不解:“怎么裂开了,方才不是还好好的?” “方才用了些力,”陆英东看了她一眼,“我起来了?” 云翘连忙转过身跑了出去,叫道:“你穿好衣裳再出来。” 见她落荒而逃,陆英东低声笑了笑。 夜里两人再次同榻而眠时,云翘很快便睡着了,可陆英东却迟迟没有睡意。 昏暗烛光下,他看着少女姣好的面容微微出神。 五年前,他被水流冲走,本以为会就此死去,在那一瞬间,他心中确实对云翘充满了怨恨。 可五年过去,此时此刻他恍然惊觉,他对她的恨意已然消失殆尽。 是她救了他一命,所以他将偷来的命还给她也是理所当然。 在他心头涌现的,更多的却是自卑。 手指轻轻抚摸着少女的脸颊,哪怕她明月堕污渠,不再是娇养的千金,在他心中,她永远是洁白高贵的大小姐。 可他不敢流露明言,人心难测,若他将一片赤诚之心捧着奉上,她嗤之以鼻毫不在乎,那他又该如何? 五年前因她险些丢了性命,五年后,陆英东不敢再以尊严做赌注。 他要待她百般好,一点点侵入她的心,让她终有一日离不开他,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