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门弟子奋力吆喝着，也只有零星几个路过的人驻足停留，看看就离开了，反观肖潇坐在小板凳上，不紧不慢地品起茶，压根不管小摊生意。

看门弟子心里苦，又拿她没办法。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场内传来一阵喧哗声，大抵是一场对试结束了，眼看到了午时，不断有弟子从里面走出，听到叫卖声回头看两眼。

停留在小摊前的弟子越来越多，他们从前未见过这样的符纸，不了解效果，都处于观望阶段。

人群中一声惊呼，买过肖潇符纸的那个小姑娘从缝隙中挤过来，目光贴在五花八门的符纸上挪都挪不开，“我那天还想再跟你买些符，回来时你已经走了，后来好几天我都未在会场遇到你，没想到今日这般幸运。”

她一口气选了二十张，大抵对之前的符纸比较满意，哪怕价格翻了一倍也未多言语，爽快付了钱。

其他宗门弟子围观过，心中疑虑打消，纷纷掏出灵石抢购，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大半符纸都被抢空。

小摊前人群散去，肖潇抱着收纳袋数起灵石，照这个速度，她很快就能赚够五千灵石还给师兄们。

当她数到两千三百时眼前暗下来，一道湖蓝色的身影挡住她面前的光。肖潇没抬头，继续数灵石，直到全部数完才看过去。

只见季白羽蹙眉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事？”肖潇不想搭理他，奈何他站在这里实在煞风景。

季白羽一扫还在吆喝的看门弟子，对方识相地闭嘴，他继而捏起一张符纸，为上面精湛的剪纸技艺震惊片刻后，将其放回原位，以长辈口吻道：“肖潇，你是仙门弟子，怎的做出如此市侩举止？”

肖潇开始听不懂他说话了。

见她并未发言，季白羽以为她听进去了，长袖一挥继续说道：“我们灵霄门各宗弟子修习仙法，是为拯救苍生造福世间，你竟用它来牟利，实在有违我灵霄门教诲。”

肖潇特别想对他说“那你报警吧”，奈何这个世界没有警察。

她掀掀眼皮瞧了他一眼，不紧不慢给自己斟上半杯茶，小口抿入，在季白羽发作之前冷笑一声，“灵霄门有规定不能用法术牟利吗？”

季白羽微抿嘴唇：“未曾。”

“我做的事有迫害苍生，为祸世间吗？”肖潇站起来直视他。

季白羽被问住了，“……未曾，只是——”

肖潇打断他：“我一没违背门规，二没危害普通百姓，你到底是站在什么立场在这里教育我？如今我可不是剑宗弟子，我亲师兄都未插手管教我，你在这里狗拿什么耗子？”

往日季白羽教育人时，向来没有人敢言一句不是，他生平仅有两次被反驳到半句话都说不出，第一次是肖潇离开剑宗那日，第二次便是现在。

他几乎涨红了脸，好在白蕊儿及时出现，为他解围。

“肖潇，无论如何季师兄都是为你好，你这样说话太过分了。”白蕊儿小脸上写满愤世嫉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