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头的死罪。 老媪慌了神,若是到了王府被发现人数不够,那就谁都活不成了。 徐殊意就是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还被简单地验了身,将老媪糊弄地一把鼻涕一把泪,生给她加了一顿大餐。 徐殊意很满足,她知道自己不一定能活太久,可能这就是死前最好的一餐了,不免悲怆地将一桌菜吃了个干净。 想到这里,忧伤爬上心头。她偷偷抬起眼帘,眼珠微微向上试图打量一下传闻中令小太监们闻风丧胆的大总管,却一下撞进老太监浑浊的眼睛中。 还没等徐殊意反应过来,脸上便挨了实实在在的一巴掌,火辣辣的痛感蔓延,她鼻头一酸,眼圈便马上红了。 是老太监的干儿子不知道何时站在她身后,呵斥道:“什么东西?王府总管也是你能正眼看的?还不跪下!“ 徐殊意的冷汗浸湿了衣衫,她‘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开始不住地磕头。 一下、两下、三下……一声一声闷响在寂静的冬园中传得很远。 大概是不能活下去了吧,她想。 周围的少年都低下头去,别开眼不忍看她。 老太监笑着不说话,晦暗不明的眼睛盯着地上磕头求饶的少年,他不喊停,那少年便是磕死也不能停。 他是一个从底下爬到高处的人,最爱看人跪在他的脚边,流着眼泪向他求饶。 他经历过的必须得叫别人也经历一次,这样才显得老天爷公平。 殷红的鲜血在雪夜甚是刺眼,徐殊意不知道自己磕了多少次,她的额前已经血肉模糊。 可是她不能停,也不敢停。 来做太监是她自愿的,她未尝不想铤而走险留得性命。 大总管大概是看得腻了,摆摆手道:“行了。” 徐殊意得了大赦,连忙谢恩。 大总管扯了扯嘴角,冷笑一声:“一进府就犯了大错,本来不该留你的命,但是咱家今天给你一个机会,今夜你将这园子里的雪舔干净,就留你条性命。” 徐殊意万万没想到会如此,一瞬间心如死灰。 这一园子的雪如此厚,怎么可能舔干净? 额头愈来愈疼,有血顺着鼻梁流下,她却只能任由那滴血从鼻尖滴落,溅在地上,犹如冬日红梅,鲜艳刺眼。 小郑子开口道:“怎么?有如此保命的机会那还不乐意了?” 徐殊意只能狠了狠心,慢慢转身爬下长廊,但是看着面前被人踩踏过的雪地,还是不由自主地有些反胃。 曾经做乞丐时,她贪玩爱闹,笑着抬头接天上的飘雪。 那时雪是甜的,今日的雪却是苦涩的。 见徐殊意犹豫着不做任何动作,小郑子直接走到她身后,一脚踏在她的背上。 徐殊意没防备,被迫趴在地上,只能倔强地抬着头不肯碰触眼前被踩脏的雪。 小郑子怒道:“还不快些舔?雪化了就不好吃了。” 徐殊意眼角染红,泪水蓄满眼眶。 她也如地上雪,任人踩踏。 徐殊意任命的张开嘴,缓缓将头低下去。 就在没有血色的唇瓣即将碰到雪的瞬间,一个声音打破死局。 “呦,我当是什么事这么热闹,原来是大总管在惩治人啊,可莫要再闹了,鲜血染红了白雪,可就是和这冬园的红梅争艳了,平白扰了七皇子的兴致。” 听着声音不够奸细,倒像是未变声的童音。 徐殊意一怔,随即又猛地抬了头,倔强地远离了雪面。 韩大总管不情不愿地开口:“什么叫闹呢?咱家惩治个不懂规矩的奴才,倒是让曹公公言重了。” 曹公公:“我是好心提醒大总管,诸位贵人可都在前厅呢。” 大总管皱眉不语,缓缓开口:“既然曹公公发了话,便是你命大,别碍眼了。小郑子,给他带到柴房里,今天咱家得空必得好好教给他点规矩。” 徐殊意背上一轻,她忙爬起身跪下,冲着曹公公的方向又猛磕了三下,以最笨拙的方法表达自己的感激。 曹公公再一次悠悠开口:“慢着,大总管,今儿个几位皇子来挑几个顺眼的奴才,大总管直接扣下一个,不太合适吧?” 大总管:“曹公公,咱家不过是教训一个不懂事的死奴,不懂规矩的样子,便是走到皇子们面前也只会平白污了几位贵人的眼,难不成曹公公看上这小子了?” 没等曹公公说话,小郑子便接着道:“可惜三皇子府的人员去留可由不得曹公公做主,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