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脸色铁青:“以后课堂之上不准出现这种东西,违者重罚!”

原来在看这个,知春捂脸摇头,这个世界有言情话本,民风还挺开放。转念一想,这也算是新思路,没准孔宴白看着严肃,实际会喜欢这种调调?

一些不和谐的遐想在脑中展开,知春捂眼摇头,这样揣测别人不太好,不太好。

李夫子说完一段,让他们再通读一番,自行体会,这个时候就是休息时间。

知春起身准备出去,袖子却被拉住,

“傅兄,你要去哪?”孟轩看着她问。

“……出恭。”知春无奈道。

孟轩“哦”了一声,开朗道:“一起吧,我正好也想去。”

“……”知春摸了摸眉心,皱成小山,撩开衣袍又坐了回去,“你去吧,我又没那么想去了。”

“真的?那我去了。”

知春对他摆摆手,“去吧去吧。”

孟轩起身就跑了出去,速度快得像是被狗追一般,阳光开朗大男孩。

“哎!”知春狠狠叹了一句。

“傅兄。”身边突然来了一个人,知春抬头才发现是祝云峰,他笑着道:“傅兄,再过两天就是旬假,你有什么打算?”

旬假?这么快,她运气也是好,刚来就赶上。书院十天放一次假,读十休一。学子们放假大多回家或者去京城闲逛,玩乐采购。

知春摇摇头,她才来两天,还没什么假期计划。

祝云峰点点头,随即道:“那不如跟我一起,到山下去走走,我每次旬假都会去城中办点事,有时间带你逛逛京城?”

见知春表情有一瞬发愣,他笑着解释道:“你刚来书院,人生地不熟,多熟悉熟悉,日后想做什么也方便些。”

这有什么理由拒绝?京城何其精彩,犹豫一分钟都是对美好生活的不尊重。知春当即应道:“好啊,那就麻烦你了祝兄。”

祝云峰笑着摇头,“那旬假那日,辰时我们在大门汇合。”

“好!”知春狂点头。

虽然旬假还有两天才到,但是知春已经开始兴奋了,像小时候知道要出去春游,她会从知道的当天,一直情绪高昂到春游当天。

下午去膳堂,知春都是哼着小曲进去的。

但看到一道身影后,她当即清醒过来。倒是忘了这一茬了。

“唉。”知春看着形单影只的孔宴白,没忍住眉头一皱,抿唇看着他,他还是坐在昨天吃饭的地方。

他眼睫微垂,吃饭斯文优雅,形象不乱,沉溺在一个人的世界。他身边分明有多人,但神奇的是,一眼看过去,总是能一眼看到他。

学生来来往往,一片模糊流动的鸦青色中,唯独他静坐其中,独处一隅。他校服上的鹤纹,大袖上的褶皱,连同发丝都清晰可见。

仿佛只有哪一处的风未曾动过。

他怎么做到这么……沉寂的?

“傅兄,叹什么气,没有想吃的菜?”孟轩正低头拿菜,手肘撞了撞她的肩膀,“不喜欢那我给你开小灶?”

她哪是挑剔这个,收回目光她微笑道,“哪用得着啊,菜很好吃。”

远观了一会儿冰山,知春还是端着自己盘子,走到了孔宴白面前。对面的人头也不抬自顾自吃着自己的饭,不急不缓慢条斯理。她轻咳了两声,眼里含着笑意,

“孔宴白,我可以坐这里吗?”

一双脚先出现在眼前,头顶声音响起。

孔宴白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眉头拧起目光有些冷。嚼咽的动作停下,他掀起眼帘,卷长的睫羽下,眼神静默森冷,淡漠疏离。

不说话?以为这样我会怕你?知春腹诽开口,坦然自若:

“你……不说话,那我当你同意了?”

她笑了两声,自如地坐下,将一碗鸡汤推到他面前,“今天天气冷,这个时候喝碗热汤最好了,是乌鸡熬的,你尝尝?”

孔宴白吃的东西跟固定一荤两素,没有汤,虽说是荤菜也就是有几颗肉粒的炒菜。清淡到知春摇头,食欲都跟着降了几分。

见他不动,知春将汤又推进去一点,奶白的汤汁上飘着几粒葱花,香气扑鼻。

“真的味道不错,孔宴白,喝点?”他身上又是伤又是毒的,不多补补怎么行?她循循善诱,像狼外婆哄小羊开门一样耐心,“你看你吃的这么少,哪里有足够的体力支撑这么繁重的功课啊?你得补补……”

身体两个字还卡在喉咙里,孔宴白的目光就像冰渣子射过来,乌黑深邃的眸子盯着知春,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