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万年很迷茫,问倪定,倪定却忽然就不理她了,而没过一会儿,魏承天却像是通过这短短两个字看透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似的,回了倪定一长串哈哈哈哈哈哈哈。 … 年关将近,傍晚,万年和爸妈一起去超市采买年货,看着路边张灯结彩的树,忽然想到,倪定家过年只有两个人,忍不住问了一句:“爸爸妈妈,等倪定回来了,我们要和清筠干妈还有他一起吃顿饭吗?” 蒋盈笑了笑:“你清筠干妈前天还说呢,有空去那什么山一起吃一顿。” 万年点点头:“撷云山,那是她朋友开的,还挺好吃的。” 这事儿就这么说下来了。 傍晚到家后,万年看了眼日历,离倪定回浔陵市还有五天,而回来待上几天后,他就又要继续赶回南淮市工作,甚至都待不到大年初七。 万年也不知道倪定工作的具体内容是什么,大部分时候能正常点上下班,但也有时候,忽然就会忙起来,一忙忙好几个月都有可能,她还没捉摸到其中的规律。 眼看倪定就要回浔陵市了,两家人又要一起吃饭,万年决定和爸爸妈妈开口,把她和倪定在一起这事儿给坦白了。 这一天洗完澡,万年蹑手蹑脚走出卧室,看见爸妈在包饺子,一个剁馅,一个擀皮,就也走近了,自发帮着蒋盈一起洒面粉。 一边洒,她一边有意无意地卷起了袖子,露出了手腕上那一截红绳,一有机会就往蒋盈眼前凑,从各个角度进行全方位展示。 蒋盈果然发现了,不耐烦道:“去去去,别在这儿妨碍我干活,不就买了条手链吗有什么好得瑟的?” 万年立刻高声纠正:“可不是买的!是倪定送我的,他出差时在寺院求的,说戴上可以保平安。” 说完,屏息以待观察起了蒋盈的反应。 而不远处,剁着肉的万振鸿没听清,问了句:“谁?谁送你的?” “倪定!”蒋盈扯着嗓子替万年回答,又高声说,“倪定这孩子细心吧?都不像是倪清筠能生出来的。” 万年觉得这反应有点奇怪,刚想细说,蒋盈已经转头看向万年,一本正经道:“知道哥哥为什么要给你求这个吗?” 万年:“为什么?” 为什么三个字万年说得特别自然,说完才察觉到不对,怎么突然就反过来了,变成由她妈来和她解释这事儿了? 蒋盈叹出口气:“因为你太让人操心了,小时候你有好几次差点出事,倪定都在你旁边,他那时候才多大?四五岁吧,就差点没被你吓出心理阴影了。” 说着,蒋盈呵呵笑了起来,回头对万振鸿一抬下巴:“老万,这么说来,倪定那时候讨厌咱家年年,也是情有可原对吧?太不让人省心了。” 万年瞬间皱起了眉头:“你别胡说,倪定才不讨厌我呢!” 她气哼哼地想,不就接力跑那一次吗? 撩下了手里的面粉,万年转头跑进房间,给倪定打电话,开口就是一句:“我做了什么就给你吓出心理阴影了?” 倪定沉默了几秒:“太多了,哪一次?” 万年:“……” 万年不理他了,挂了电话又跑回客厅,看见蒋盈一边擀着饺子皮,一边还在那儿滔滔不绝地说着她小时候的事,看上去眉飞色舞的。 “我记得年年刚生下来那会儿,倪定还吃醋呢,那一年他才五岁不到,看见倪清筠喜欢年年喜欢得紧,心里吃味,又不和别的小孩一样抱着妈妈撒娇,就成天和自己生闷气——只有一次,倪清筠喊他管万年叫妹妹,一直喊一直喊,给小孩逼急了,就没憋住,也冲倪清筠喊了回去,说这辈子都不可能叫,他才没那么丑的妹妹!” 万年:“……” “后来,年年大了点儿,能在地上爬了,倪清筠一有空就把她拐到家里玩,她玩倪定小时候玩过的玩具,就那套乐高,据说还是限量版——倪定像她那么大的时候,看到乐高就知道是用来拼的,结果万年呢,抓起零件就往嘴里塞,吓得倪定和倪清筠脸都白了,要不是倪定反应快,那次差点就吞下去了。” 万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心如死灰,已经快要听不下去了。 蒋盈却还在继续:“倪清筠前两天还和我说过这事儿呢,倪定从万年嘴里抢乐高,过程中弄得自己手上满是黏糊哒哒的口水,口水里还有牛奶和南瓜糊混合物的气味,小时候他就是个小洁癖了,一边抢一边嫌弃得哇啦哇啦反胃干呕,抢完飞快跑去卫生间皱着眉头洗手,手都给洗皴皮了。” 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