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蒋盈和万振鸿回忆得津津有味,不但提起了万年小时候吃乐高的事,连她三岁时和大小姐抢鸟食的事迹都抖出来了。 万年不想听,屡次阻止,两人却越说越起劲,气得她黑着一张脸跑回了卧室,什么谈恋爱什么男朋友,统统懒得和他们开诚布公了。 晚上和谷灵阳聊天时还在不开心,闷头趴在床上,万年有气无力地咕哝,爹妈胳膊肘尽不向着她,明明都是小屁孩时期,倪定在他们心中的形象就特别正面,她在他们心中的形象就特别反面。 谷灵阳听着却没觉出什么毛病,问:“不然呢?” 万年一下就更来气了,继续数落罪证,又说她都暗示得这么到位了,爹妈还不把倪定对象这词儿往她身上套,仿佛就觉得倪定不可能看上她似的,简直气死个人。 谷灵阳心说万年又在夸大其词了,却忽然积极捧起了哏,在那儿可劲可劲地出馊主意,说这可不行啊这也太过分了,要不这样吧年年,你就吓他们反击,几天后你和定哥一起吃饭,捧着他的脸当众啵一下,蒋校长和万老师一定会觉得活见鬼。 她说得神神叨叨的,万年愣住了:“你是觉得我有病吗?” 然而挂了电话就打视频给倪定,很兴奋地问:“倪定!等你回家后我能当着我爸妈的面亲你一口吗?” 倪定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她:“少犯病。” 倪定这语气硬邦邦的,万年却压根没有放在心上,方才,她才只朝倪定简单瞥了一眼,注意力就被瞬间转移走了。 时间已至十一点整,倪定似是刚洗完澡,手机随意立在了茶几上和她开视频,人则大马金刀坐在沙发上,捧着个平板不知看着什么。 他肩上搭了条毛巾,白T被发梢上滚落的水珠浸湿了一小块,半透不透的,呼吸时,腰腹和布料紧紧贴着,一起一伏间,腹肌的形状清晰可见,像是水面下的冰山,有股澎湃蓄势的力量感。 万年咔咔咔截了几张图,觉得不够尽兴,开始胡说:“咦?沙发布换了吗?镜头朝下点儿哥哥,我想看看花纹。” 谁想,啪一声,话音刚落,倪定直接撂下了手机给她看地板,冷笑一声:“沙发上压根就没有布,皮沙发你看个屁的花纹。” 万年:“……” 紧接着倪定就起了身,那声音也随之远了几分:“少惦记我。” 万年答应得很快,然而下一秒又不满了起来:“我也给你看不就扯平了?谁还没个腹肌了嘛?”一边说着,她用力憋着呼吸使起了劲,想把肌肉给怼出来,还骂倪定是小气鬼。 倪定嫌弃地拿起手机,一眼就看见她掀开了一小截上衣,露出了一片洁白如盈的平滑小腹,而她使着劲,手上的镜头则随着全身用力而晃了晃,一晃,就有一片素净的鹅黄色布料一闪而过…… 那瞬间,倪定呼吸一滞,神思微微怔了怔,脑海里忽然勾勒出其下包裹的曲线弧度,紧接着,直接把她视频给挂了。 挂了视频倪定又骂了句万年有病,心想,这他妈不是勾引是什么? 但万年想不出这么高级的勾引,倪定知道这一点,可正是因为知道,心里才反而不能平息,轻易就被她勾得更烦躁。 … 倪定回浔陵市这天,万年早早起了床。 起床后她问了倪定喜欢吃什么口味的饺子,听他说不爱吃韭菜,跑去厨房确认了一眼,见妈妈没放韭菜,放心大胆地装了好几盒,打算一会儿借花献佛带给倪定。 毕竟妈妈包的饺子很好吃,她每年都好这一口,也记得清筠干妈过年懒得包饺子。 忙碌间,蒋盈问她在干什么?她直言是准备带给倪定,蒋盈一下就笑了起来,夸她还挺有良心,万年听了瞬间气不打一处来,心想这可不是良心这是爱情。 装完饺子,万年转头就回房间忙去了,中午时蒋盈敲她的门,让她收拾收拾去吃饭,倪清筠已经等在楼下了。 万年都收拾一上午了。 开门后,她人只穿了件高领毛衣,无视着蒋盈和万振鸿的怪异眼神,大步流星往外走。 万振鸿立即问:“年年你不冷呢?” 蒋盈也纳闷:“你不怕冻傻啊?去把羽绒服穿上。” 万年却执拗摇头:“不冷!” 回家时万年没带多少衣服,穿来的那件羽绒服已经送去干洗了,而家里的厚衣服都是穿了好几年的旧棉服,她审美突飞猛进,现在已经嫌丑了。 在家里丑一丑就算了,她可不想到丑到倪定跟前去。 到了楼下,万年坐进清筠干妈车里,忽然有点不好意思,问:“干妈,哥哥呢?” 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