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抽象,继续学下去,虽然很难在已有的流派上有所建树,但有朝一日没准能开创全新的美术风格。 可谓是把说话的艺术展现得淋漓尽致…… 而这边,肖正景正沉浸在懊恼中,谷灵阳已经跳进了水里,游了一圈回来后,想也不想就朝万年开了口:“你搞错了吧年年?” 万年莫名其妙:“我搞错什么了?” “你不是被定哥拉过去搞气氛的啊!”谷灵阳大咧咧道,“你不是顺便的,那个王高远才是顺便的,人定哥肯定是知道你暑假要预习课本,才顺手接了个线上辅导,正好能盯着你学,一举两得,又不想你有压力,才没和你说那么多。” 万年震惊了,肖正景则嘴角一撇:“扯吧,你不会觉得定哥很闲吧?” “不闲啊,他怎么会闲……”谷灵阳答得不假思索,仍旧很坚持自己的判断。 见肖正景还是一脸不屑,谷灵阳嫌弃地瞥了他眼,旋即清了清嗓子,一脸笃定道:“可定哥就是对年年很好,就是很愿意为年年操心,咱们这一片这么多小孩,年龄也都差不多,也就定哥稍微大个四五岁吧,你想想,谁不是从小就爱往他身前凑?然而一帮小鬼受了委屈,哭得满脸鼻涕去找他时,你看他烦得那个劲儿,简直恨不得把我们统一打包寄往外太空,可是万年每次哭着去找他时,他却……” 万年抢答:“他也同样烦得劲劲儿的!” 虽然打断了谷灵阳,万年的神情却十分诚恳,实话实话道:“我从小到大,听见倪定对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一边儿玩去。” 说着,万年越发气愤:“而且他老把我当小孩看,问个什么都懒得告诉我!” 谷灵阳挑了挑眉:“不然呢?人上大学你念初中,他不你拿小孩当什么?” 万年一噎,还想反驳,谷灵阳又问:“另外,他天天让你一边儿玩去,那请问你乖乖听他的话一边儿去了吗?” 万年:“……” 见万年嘴唇动了动,半个字都说不出来,谷灵阳露出了一副会意表情,自信总结:“看嘛,你压根就不听,还是成天往他身边凑,可他最终也没把你打发走,对吧?” 问完,仿佛答案昭然若揭似的,还不等万年回答,她就嫌弃地瞥了万年一眼,无语一摊手:“这不就是乐意你呆在他身边的意思……” 说完,她又要去游一圈,万年已经扑通一下跳进水,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 这会儿,万年听了谷灵阳一通分析,心情莫名有一点美丽,说话却也莫名有一点磕绊:“你、那你觉得他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谷灵阳急于多游几圈,飞快接了茬,“你不是认倪阿姨当干妈了吗?不是亲妹妹胜似亲妹妹,这么多年,定哥肯定也拿你当自家人了嘛!” 话刚说完,她人就嗖一下蹿没了影,扑腾着往深水区去了。 …… 游完泳换回了自己的衣服,万年还没把自己的头发吹干,就顶着一头半湿不干的天然卷等在了门口。 而直到这时,肖正景才敢把自己的眼睛切切实实地往她身上放。 万年朝他走近时,他甚至兴奋地一拍大腿,开心总结:“这小卷毛瞅着多亲近,万年你还是这样好看!” 听了他这话,走在前面的谷灵阳头都懒得回,冷嗤一声:“肖正景,难怪你走不了艺术这条路。” 肖正景:“……” …… 此时正是八月,三人一如既往的嘻嘻哈哈。 走在游泳馆外那条被太阳晒得银亮亮的柏油马路上时,他们偶尔互损,偶尔谈天说地,好像听不见高树蝉鸣,好像一切都一如从前。 更好像…… 肖正景不会去四中,万年和谷灵阳不会面临浔陵高中的重新分班。 他们还将处在一墙之隔就能到达彼此教室的距离,还将形影不离,还将在家附近这条绿树掩映的小道上,一直漫无目的地走下去。 然而时间一刻不停。 仿佛只是吸足一口气潜入水下,又在偌大泳游馆的沁凉池水中潜过一个来回,再一钻出水面,眼前剩下的就只有悠长暑假的最后一小截虚影了。 万年回过神来时,暑假已经要结束了。 而倪定那个混蛋也真的一整个暑假都没有回过浔陵。 可尽管如此…… 她却在一个又一个夏日黄昏里,一天天听着他的声音,快要数完八月的尾巴。 …… 而也是这个暑假,万年才猛地意识到,她身边的乌鸦嘴原来不只肖正景一个,谷灵阳那张嘴的功力居然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