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一切，都要从二十年前说起。

二十年前，b城的大族楚家举家迁来a城，a城温家做东举行宴会庆祝。

六岁的温暖枫第一次见到了楚家双胞胎，哥哥开朗，弟弟内向。

明明她还只是小孩子，她父亲却商量着她的婚事。

她的一切都是经过精心修饰的，即使她是个孩子。

不许多晒太阳，要保持白净的皮肤，不能多吃又不能不吃，要保持可爱和淑女，头发是精心打理的，眉毛是修好的，服装要符合大家小姐的气质。

棠语靠近她，贴近她的耳朵，哄道:“宝贝不开心了吗？结束后妈妈给你讲故事好不好，妈妈知道裙子穿着很重很不舒服，等一会儿咱们就换睡衣好不好，不用等到结束了。”

她点点头，问:“漾漾怎么没来？”

棠语摸摸她的头:“漾漾和爸爸妈妈出国玩啦，回来就来找你玩。”

说青梅竹马，她和陈鸯才是。

温父罕见的蹲下来和女儿说话，他说:“暖暖看那两个小帅哥，以后暖暖嫁给他们其中一个好不好啊？”

她也忘了她是怎么答的，一心只挂念着妈妈的故事。

晚宴还没结束，棠语以孩子困了为理由，带她退了场。

她记得那个晚上，妈妈穿的很漂亮，但是妆很浓，很疲惫，穿高跟鞋脚很痛。

她很想和她说:“妈妈已经很漂亮了，不用化妆啦，妈妈的身材已经很好了，不用穿高跟鞋来显得修长。”

但是奶奶和她说，一个大家族的成员，应该以完美的外表示人。

回到她的卧室，她终于可以换上软趴趴的睡衣，拆掉复杂的头发，躺在软绵绵的被窝里等妈妈来讲故事。

棠语无疑是漂亮的，但总有一股浓浓的疲惫感环绕着她，可外界叫这□□感。

棠语给她讲的是小美人鱼。

“最后，小美人鱼化成了泡沫。”

“最后的最后，她升上了天空，拥有了不灭的灵魂。”棠语温柔地看着她，她已经闭上了眼睛。

“宝贝，晚安。”

她刚起身，就听见温暖枫带着困意说:“妈妈，这是一个追求梦想的故事对不对？小美人鱼的梦想是拥有不灭的灵魂对不对？”

“对啊，所以，我的宝贝也要勇敢地去追求梦想，即使没有人支持。”她为温暖枫盖好被子。

“嗯……”她应道，就深深地睡去，梦里是小美人鱼带她遨游海底，是湛蓝的天和海。

“妈妈，可我已经二十六岁了，还是没有梦想……”

温暖枫抬头看天，满天繁星闪烁，眼泪就淌了下来。

她很想她。

“妈妈，我想听故事嘛。”温清阁托着小毯子跑到阳台上，硬要和她挤一个沙发。

她擦擦眼尾的泪。

“好啊。”

“在很久很久以前，小美人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