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陈鸯问。

“嗯，真的是，太真实了，还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醒了。”温暖枫捂着胸口，仍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陈鸯斟酌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开口:“你经常梦见这种事？”

如果是的话，有必要联系医生了，毕竟温暖枫经历这么多事，换别人早就崩溃了。

“第一次。”

“可能是没去看他，他生气了。”

墓园内，温暖枫一身黑衣，身边跟着个小孩子。

她在墓碑前放了一只玫瑰，墓碑上的青年人精致带有几分颓丧。

墓碑上只有宋画声这三个字。

“妈妈，这个哥哥是谁啊？”

她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不是哥哥，是爸爸呀。”

“爸爸怎么会在这里啊？”

“爸爸死了，就到这儿了。”

她蹲下身，仰头与温清阁平视，摸了摸小姑娘的头。

“妈妈以后也会死，但是宝贝要把妈妈埋在山清水秀的地方。”

一般小孩子可能会对死字有莫名的恐惧，但温清阁不一样。

温暖枫曾经用一周的时间，一边带她爬山，一边为她讲解生命、死亡、生活和爱。

小姑娘抱住妈妈的脑袋:“我知道，妈妈喜欢山，但我喜欢海，死了之后就不能见妈妈了。”

她轻声说:“没关系，清水到了海里，随着海水变成云，云再变成雨，就能见到我啦。”

她站起身，牵起小姑娘的手，离开了墓地。

这是她最后一次来了。

她黑色的背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她终于能够走出那个终日笼罩着绝望与霉味的故事了。

她才二十六岁，还很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