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她不知道章承安现在何处,能不能撑到她赶到山东,赶到山东后也不知是否能顺利救出父亲。想到这里,章岚有点沮丧了,出发前她以为凭自己,还有雷镖头他们的襄助,一定能救出父亲,现在看来自己是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了,光是顺利地尽快赶到山东也不是想象的那么轻易。 聂钧看着情绪低落的章岚,在夏家后院的那种心里莫名一动的奇怪感觉又浮了上来。 他出声:“你不必过份忧心,刑部在山东也有探子,我昨晚已经传信让他们着手调查章大人失踪一事。此外雷镖头他们先行赶去山东,按他们的脚程,数日内应该能到,他们在江湖中有几分薄面和人脉,到山东后他们会拿着我的信物去找刑部探子,江湖中人和刑部的人协同调查,如无意外,我们到聊城时应该就有章大人的消息了。章大人这趟是去查赈,我估计他是查着了什么贪赈的证据,才遭人下手,但是至今没有收到章大人的凶讯,很有可能是他把查到的证据存放在了安全的地方,聊城的人还没找到证据,不敢贸贸然下手,所以只要证据不暴露,章大人暂时应该就是安全的,” 聂钧不愧是干刑侦的,一番分析布置有条有理,语速不疾不徐,有一种令人安心的笃定。 章岚悬着的心稍稍安定。 他们正说着话,林子深处突然传来几声狼叫声,刚好一阵风吹过,火堆的火摇摇摆摆要熄不熄,配合着林丛里不知名虫子的叫声,二人周围瞬间弥漫着恐怖阴森的气氛。 章岚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怕的,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不自觉抱住了双臂。 “不用怕,听声音,狼至少在三里外,”聂钧起身去拨拨火堆,又往里加了几根大树枝,火堆里的火又旺了起来。又走到自己的马旁边,从包袱里掏出一件披风,走回来递给章岚,“披上吧,” 章岚虽然身穿男装,但是要她披聂钧的披风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嘴硬,“我不冷,” 聂钧没有收回拎着披风的手,只凉凉地说,“章小姐是打算还没到山东救出你父亲,自己就先染个风寒壮烈在路上?” 章岚一窒,只能接过披风披上,一股男人清冷的气息包围了她,周身霎时暖和多了。 聂钧回身坐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坐到了章岚的上风向。 一时二人都不说话,只有干树枝在火中烧得噼啪作响,有一股暧昧的气氛在二人周围流动。 “章家女子名字都有花木,章小姐为何单取一个岚字?”这回聂钧主动提起了话题。 话刚出了口,聂钧就后悔了,章岚并未向他介绍过家中姐妹名字,他竟暴露了自己曾暗暗调查过章家。 章岚察觉到了这一点,但是她转念一想,之前他们曾在湖州琅山相遇,按当时状况,聂钧应该就是圣上派下江南暗中调查贪腐大案的秘线,他是刑部中人,能查到她是章家女儿并暗中调查她的背景也说得过去。 “这是我母亲给我取的,她希望我聪明大气、勇敢有内涵,”说到这里,章岚自嘲地一笑,“幸好我母亲早逝,没看到现在的我有勇无谋,凭着一腔孤勇就想着去把父亲救出来,” “章小姐,不要自我贬低,父亲有难,你能千里赴险,还有此前面对杀人凶徒你能挺身而出换下令妹,淡定应对,机智脱险,章小姐果敢坚强,真诚大气,别说胜过世间千万女子,连许多七尺男子都不如你,我相信令堂在天有灵也会为你感到骄傲,”聂钧正色道, 这两天章岚已经开始习惯了聂钧的冷面和时不时的毒舌他突然一下子说出这串话,她反而不是很适应,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半晌,才试探性地说话,“那聂大人的名字也是父母亲取得么?” “家中男子姓名均由祖父所起,他戎马一生,所以给我和弟弟取的名字都有刀剑之气,我父亲曾担心这样的名字过刚易折,曾替我预先择定‘茂泽’的字,以为弱冠表字,可惜远未到我弱冠之年,他和母亲就去了。。。。。。”聂钧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了下去,整个人透着一股隐隐的沉痛悲郁。 章岚不忍见他如此,安慰他,“聂大人,你方才说我母亲在天有灵,这句话还给你,我相信令尊令堂也在天有灵,看到你如今仕途顺利,兄弟安康,一定很欣慰。令尊担心你过刚易折,聂大人以后查案办差,要爱惜自身,平顺安康,才对得起父母的一片拳拳爱子之心,” 聂钧本垂着头,听到这里,霍地抬头,看了章岚一眼。 章岚在心里咂舌,暗悔自己一时忘形,竟敢教训面对汪洋大盗都面不改色的刑部官员聂钧聂大人,忙掩手作打呵欠状,“聂大人,时候不早了,我要睡了,你也赶紧休息一下吧,明天还要赶路呢,”说完就裹紧披风,双手抱膝,头靠在膝盖上闭上了眼睛。 她原是假装避免尴尬,没想到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