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先生!” 鹤灵渊抬手扶住了苏从之即将倒下的身体。 他偏头看向辜长青,疑惑发问:“这是怎么回事?” 辜长青也不明所以,他捂住口鼻,探头去看了一眼清澈的水盆,那里面的信纸沉沉浮浮着,上面的簪花小楷娟秀工整,他不太识字,却也能看出这字写的极漂亮。 这时候,苏从之挣扎着清醒了过来。 他偏头咳嗽了两声,冲辜长青道:“离那盆水远点。” “苏先生,您无事吧?到底怎么了?”鹤灵渊扯过一张椅子让苏从之坐下,又端起一盏热茶递到他手边。 苏从之摇了摇头,“我没事,是那个水雾里面带有致幻之物,想来应该是信纸或骨墨有问题。” 他停止了咳嗽,端起茶水一饮而尽。 站在旁边的辜长青还眼巴巴地盯着那封信。 之前鹤灵渊就让苏从之给他看了看脑袋,找不到具体病因,只说颅内恐怕是有淤血,扎了几幅针后,才稍微好点。 辜长青又去回忆二十年前的事情时,也没有再次头疼欲裂。 他想起甚多,就是有些杂乱。 当年因为受伤后被卫姝冉所救,辜长青便跟着她住在了伏源寺的后院。 可他背后有人在追踪着,所以辜长青也不能一直守在禅院,恐有牵连卫姝冉的危险。 于是他便剃了头发,扮作寺中小沙弥。 陪伴卫姝冉那段时间中,辜长青是真将她当做自己姐姐看待的,他幼年失怙,原本是由母亲抚养,但一场天灾人祸后,母亲也丧命了。 辜长青那时年纪尚小,正是根骨俱佳的年龄,后面就阴差阳错间被人捡回去当杀手培养。 短短十来年,少年就在黑市里有了一席之地。 他也确实天赋异禀,奈何仇人过多。 辜长青自己都过得是刀口舔血的日子,带着个孩子肯定更不方便。 因此在生产前,卫姝冉就想到了安置孩子的办法,左不过是希望他能替它找一户好人家即可。 其实那封信在送出去后,她就有些后悔。 但总得留下点什么吧,卫姝冉觉得未来之事难以预料,那一封信和藏在孩子包裹中的信物都算是给它铺的第二条路…… 如果不能拥有平静的人生,那么她希望它是胜者。 只有屹立于高山之巅的胜利者,才能获取更多的自由。 在卫姝冉死后,事情果然产生了变故。 辜长青曲解了她的话语,又看着要死不活虚弱至极的孩子束手无策,所以便直接抱着孩子换到了同样在寺庙中产子的林蔓芝那边。 他想的是要救孩子,却全然不顾旁人了。 林蔓芝的亲子被他偷出来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这烫手山芋又该如何处理? 他是个杀手,向来冷心冷肺,唯独对卫姝冉有那么几丝依赖和信任,对一个陌生的婴孩可没有。 然而最后他也没有杀那个孩子,只是打晕了产婆,把孩子塞进她怀里…… 料理好这一切之后,辜长青再次返回禅院。 他打算收拾收拾便跟着林蔓芝一起走,要么暗中保护那个孩子,要么就找个由头混到林蔓芝的家中去…… 结果他却被赵徜的人给围捕了,彼时辜长青身上的伤并未好全,况且双拳难敌四手,跌落山崖前,他又受了很严重的伤。 赵徜为什么想杀他已经无人可解答,鹤灵渊倒是猜测过,可能是因为那时候的赵徜就已经在开始筹谋起来了。 所以他不允许鹤灵渊身边有能破坏他计划的变数在,故而才会对辜长青下死手。 旧事重提,辜长青的表情变得极为复杂。 他的视线落在水盆底部的信纸上,轻轻叹了口气,“当年若是我更聪明些,就不会遭人暗算了,那样我便能一直陪在公子身边……至少能帮您很多。” 他这话是对鹤灵渊说的,苏从之捧着茶盏静默无声地坐在椅子里。 鹤灵渊反而出声安慰了辜长青,“现在也不晚,辜先生帮了灵渊很多!” 即便是前世,辜长青在后面那两年也明里暗里地帮衬过鹤灵渊。 这份恩情难以叫人忘怀。 二十年前遗留下来的所有谜团到此刻就已经悉数解开。 鹤灵渊也终于把自己的身份给弄明白了…… 他面上神色颇为无奈,心底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就觉得卫敛是真的有病。 倘若卫敛没有囚禁
谋事(1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