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被戳烂,他们啊,最会装了!装的情深义重,装的至死不渝,装的自己都信了!” 这话说的不留情面,但现场却无人辩驳。 “话虽如此,但先头的四夫人可是怀着胎呢,这一尸两命,搁谁身上好受啊?唉,你说怎么就这么想不开,死了倒腾出位置来了,要我说就活着给那谢小姐脸色看才对!后进门的就是妾,身份再尊贵能越过原配去?” 所有人一致点了点头,是这么个道理。 圆脸大娘又重新抓了把瓜子,嗤笑道:“你们这些人听风就是雨,什么这亲戚说那远房讲,都是外人在揣测,哪里知道内里隐情呀?这先夫人的死,一看就有蹊跷,指不定是贺家或者谢家搞的鬼嘞,就是不晓得这四公子什么态度了。” 众人沉默,竟觉得她说的也很在理。 “不过啊,事已成定局,管他隐情是什么……佳人已逝,自然是要拥新人入怀的……唉,苦命的女子哦。”圆脸大娘长吁一声,也不晓得是在为谁叫屈。 夜幕已深,人皆散去。 冷风盘旋着游荡在街巷中,呜呜咽咽像是有人在悲鸣哭诉。 贺府后院。 隔着一扇薄薄木门,杯盏碎裂的声响被风声带走,仅仅只有守在院子外面的仆人隐约听见了些余音。 闪着微弱烛光的房间中传出断断续续的低泣声。 “萸秋……都怪我……对不起,对不起……” 贺伯安盘腿跪坐在冷寂的房间中,他怀里抱着一个牌位,手指温柔地顺着篆刻的名字往下抚摸。 指腹碰到冷硬的木头底座后,他却突然发了疯,抬手又把身侧的酒坛子全砸在了对面的墙上。 噼里啪啦的脆响过后,屋内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贺伯安紧紧抱住牌位,猩红的泪眼中充斥着悔恨与怒意。 翌日,下值后的贺伯安被太子召入府中。 冬雪晶莹,一层碾着一层铺在湖面上,使人都瞧不见那底下的冰有多厚。 湖边的草木皆凋零殆尽,只剩下些苍黄的枝叶,更显寂寥。 偶有寒风从冰面上掠过,勾起那些雪沫子翻飞着从湖面撞到了岸边的枯草上。 太子立在凉亭中,依旧在眺望着远处的萧瑟冬景。 他很厌恶冬天。 因为皇后就死在一个冬天。 那一日,是那样冷。 冷的他到现在都还记得自己跪在御书房外祈求皇帝时,祁王从里面出来后,走过他身边所留下的一阵暖风。 贺伯安靠近的脚步很轻,他躬身向太子行礼,“不知殿下唤臣前来,所为何事?” 太子披着一件白色大氅,他本就瘦,厚重的氅袍一罩,整个人都像是被淹没在其中了。 他偏头看了一眼贺伯安,声音毫无起伏地问:“孤无事,就不能让你过来吗?” “臣未有此意,还请殿下饶恕臣刚才的无礼。” “说什么饶恕,孤怎么会怪你……若非有你,现在孤就陷入泥潭中了。” 贺伯安低头未语,他的眼睫阖了阖,盖住眸子里翻涌的情绪后,才缓声道:“殿下言重了,为您做事,是臣的荣幸。” 话音落下,亭子里面安静了须臾。 “虽然这么说很冒犯……但孤一定要告诉你,谋害你妻子的人并不是孤。” 太子转身望向贺伯安,他面上神情冷淡疏离,唯有目光泄出两分歉意,“孤知道此事很可疑,但如今再无挽回之机……想必你也能明白孤的艰难处境吧?” 贺伯安自然明白,并且他早就知晓害死自己妻子的人不是太子。 太子在朝中常受掣肘,身边能用之人本来就少,哪里还有精力去杀害一个臣子的妻子。 他也不屑于去这么做,反正谢家女做正妻还是妾室都与他无关。 谢家被皇帝冷落很久了,但百年世家终究有傲气在身,他们除掉贺伯安的妻子也不足为奇。 毕竟若真要嫁的话,十个贺伯安怕是都配不上谢佩瑶。 太子轻叹一声,原本的计划都被打断了。 当初选中姜三娘,一是想借她父亲的势,姜仲凛卸下了漠北的主将之职,太子与之结亲也不会受到朝臣诟病。 二来姜浓是二嫁女,若入东宫,侧妃的位置就足矣。 可惜,天不遂人愿,看来他始终攀不到武将的阵营。 “殿下不必担忧,微臣心中清楚。”贺伯安调转视线,盯着亭子外白茫茫的雪色看。 他脸色平静如冻结的水面,已经激不起任
证人(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