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灵渊拆开信封,将里面叠得四四方方的信纸抖出来展开。 纸张果然如他所料那般,分外有韧性,瞧着不太像普通的纸,但又与牛皮纸有着较明显的区别。 纸上没有丝毫墨色字迹,还真是无字天书。 鹤灵渊蹙着眉宇用指尖捻了捻纸张边缘,没有异样,他又举着信纸朝火烛那边对上,明亮的光源穿透薄纸,刺得他的眼眸生疼。 苏从之默不作声地盯着他的动作,直到看见鹤灵渊做了一个想要撕开的手势时,他才慌忙阻止道:“哎哎哎,别撕!撕开后万一里面什么都没有的话,这封信岂不是毁了。” “撕开也能再拼好啊,我就是想看看纸张中间是否夹着东西。”鹤灵渊无奈地停下了手。 他将信递给苏从之,似乎对于有没有内容这件事情并未抱有太多兴趣。 苏从之接了信,沿着折痕温柔地把信给叠好了,“但这是她给我的……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破坏了它。” 他倒是想把这封信作为一件信物永远保留,但思及鹤灵渊若真是卫姝冉的孩子,那这封信迟早要折在鹤灵渊手中。 “如果先生不愿毁了这封信,那我就不再执着于此,揭开真相的办法还有很多种,不一定非要靠一封二十年前的信。”鹤灵渊十分通情达理地说道。 苏从之摇了摇头,捡了一侧的椅子坐下后,才说:“信到底是死物一件,我同你一样,也想知道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微微弓着上半身,头颅垂下,昏黄烛光照不出他脸上的表情,“当年我对于她的过往一无所知,很久以后才晓得原来她竟然是那位卫大人的女儿……可卫大人的原配妻子只有一个儿子,姝冉的存在从一开始就显得模糊且游离在外。” “这么些年,我不是没有想过找她……但我完全寻不到丁点蛛丝马迹,查来查去,也仅仅知道她并非是卫敛的嫡女,但若是庶女的话,她总该有母亲吧?” “可没有,我找不到她母亲到底是谁,不知道是卫敛瞒得太深,还是卫敛和她的关系有出入。” 鹤灵渊听完苏从之的话后,不禁问道:“那她的夫家呢?卫敛不是对外声称她嫁出京城了吗?嫁的是哪家,总该有消息吧?” “没有,就像你之前说的那样,在二十年前,关于她的一切都销声匿迹了……京城中像是完全没有这个人生活过的痕迹,我也疑惑,还以为她告诉我的是假名字。”苏从之叹了口气,声音中难掩伤戚。 他说:“这么多年了,我还是觉得当初姝冉某些行为很奇怪,比如她明明是世家贵女却毫不忌讳抛头露面,又比如她有那么一个位高权重的父亲,接触的都该是王公贵族吧,但她却更喜欢和平民百姓打交道……” 鹤灵渊:“这有什么稀奇的?有些女子就是不爱和京城里面的这些世家小姐玩啊,例如我夫人。” 苏从之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心悦之人,在自己看来总是要特殊些。” 鹤灵渊骤然失笑,他冲苏从之摆了摆手,“先生啊,你说的倒对,反正满京城的女子都比不上我夫人……所以在你看来卫姝冉是京中奇女子,也就有据可依了。” 苏从之没有再多说什么,他起身告辞,又叮嘱鹤灵渊好好休息,过两天他再回来给他看诊。 转身正要往外走时,他说:“这信应该是有古怪,我拿回去再琢磨琢磨,说不定就找到了法子破译呢?” 鹤灵渊颔首,“行,我让辜先生也去查查,确保不毁信就能看到里面的内容。” 落雪纷飞,凛冬森寒。 越靠近年关,城中就愈发热闹起来。 街坊邻里一闲下来,围着火炉对谢贺两家的亲事议论得津津有味。 “哎哟,我听我那在贺府当差的侄女说谢家小姐年前就要嫁进贺家了!天哪,这前头夫人才去世几天啊?谢家可真是不让人活了。” “你懂什么,谢家小姐自然是比先夫人尊贵百倍的,这贺四公子娶她怎么会吃亏呢?”圆脸的大娘抓了把瓜子,磕得蹦蹦作响,挤眉弄眼地满是揶揄和感慨。 又有人说:“可我听说人家四公子似乎并不情愿,我闺女是贺府管家的外甥的表嫂……她可说了,四公子整宿整宿地在院子里面砸东西呢,还怒骂哭嚎……整得可吓人了,跟中邪似的!” 一听这话,众人都来了兴致。 最开始说话那位也跟着附和:“是,我侄女说现在贺府简直没法待了,里面的主子们啊一个比一个恐怖……难怪不得那位贺小姐要去带发修行呢,啧啧啧深宅内院真是会吃人。” 圆脸大娘吐了瓜子壳,笑嘻嘻说:“男人不都这样么,若是欢天喜都不流半滴泪就去迎娶新人了,脊梁骨怕
证人(1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