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簪头。 他看了看地上的簪头,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生死不明的鹤灵渊,眼框顿然便有些酸涩热胀…… 苏从之吞咽着喉咙将心口涌动的情绪压下,他必须全神贯注去救鹤灵渊。 一定得救回他。 坐在外室的姜韫也饱受煎熬,又等了近一个时辰,脚步虚浮的连昀才满脸颓然地出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鹤灵渊如何了?”姜韫没有看连昀,只哑声问道。 “箭拔了,血也止住了,但生死难料……” 这是苏从之的原话,倒叫他没大没小地原模原样复述了一遍。 姜韫闻言,紧绷的心弦锋利到能割断他的咽喉,让他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嗓音嘶哑道:“请让大夫务必救活他!” 连昀叹了口气,神色悲戚,“我难道不想吗?可苏先生说利箭穿透的位置太刁钻了,他真的没办法保证能挽救公子的性命……” 说着说着,连昀就哭了起来,抬手抹着泪水哽咽不止。 姜韫也快要死了,沉重又压抑的气氛将他紧紧包裹着,没有丝毫可以喘气的机会。 鹤灵渊怎么能死呢? 他妈的,鹤灵渊你别死啊!大不了以后我再也不阻止你来找我阿姐了……姜韫痛苦地抱住了脑袋。 不知道是觉得对不住自家阿姐,还是受不了自己居然有一天还会求着鹤灵渊别死。 折腾了小半夜,在大雪停下时,玲珑楼也终于安静了下来。 晨熹初霁,明媚的阳光挣扎着从昨日的阴云中逃出。 金色的光晕撒落在厚厚积雪上,凭空泛出细碎的刺眼光痕,像是被人随手掷下的水晶石。 姜浓昨晚睡得不太好,总感觉有人在耳边吵吵闹闹,不得安宁。 但她又起的很早,茗春给她端来热水和早膳时,冬日暖阳刚好跟在茗春身后施施然地透进了房间中。 “今日天气真好啊,我父亲母亲和二哥说了什么时候从伏源寺回来吗?”姜浓吃着早膳,还抽空问了一句。 “应该是下午,或者明天吧。” 茗春正心不在焉地收拾着东西。 她在想早上姜韫跟她交代的那番话,又想到万一姜浓知晓了鹤灵渊的事情后,会作何反应? “茗春……茗春,你怎么了?” 姜浓叫了好几声茗春,才将她从恍惚中唤醒。 “没什么,就是在想昨天大夫说的话。”茗春岔开话头,故作坦然道。 姜浓心中生疑,但也没有多问。 用了早膳后,姜浓又缩在小榻上开始盘算账本,她很闲,并且对于外面发生的事情都一无所知。 茗春出去熬药前,又对着姜浓再三叮嘱,一会说虽然外面出太阳了但还是有些冷,一会又说寒风割人脸出去一趟冻得耳尖疼……反正说来说去就是生怕姜浓踏出了房间。 如此适得其反的行径引得姜浓愈发好奇且不安。 她在隐瞒她什么? 还是说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到茗春的脚步声远去,姜浓慢条斯理地放下了手中的账册。 她站起身去拿了挂在架子上的绒氅,披在肩头就推门出了房间。
将死(3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