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冰冰的话语砸在御书房中,祁王立刻便收住了哭声。 他暗暗叹气,在皇帝面前做戏真不是一件轻松事…… “怎么不哭诉了?何人如此大胆,你说出来,朕替你作主。”皇帝垂眸,目光如有实质的锋利长剑般悬在祁王头顶,泛着森冷寒意。 祁王被皇帝的眼神刺得浑身一僵,但事已至此,再怎么样都要演下去的。 “儿臣不知道是谁,但儿臣确实与此事毫无关联,那些被关在牢中的囚犯们儿臣更是见都没有见过,怎能吞下沆瀣一气谋害百姓的罪名?” “更何况,父皇您是知道的,儿臣并不爱行商,名下的铺子都是清清白白能经得起查验。” “还请父皇作主,还儿臣清白啊。”祁王再次拜倒在地上,话糙理不糙,他确实将自己撇干净了。 可惜皇帝却并不买账,他抬手捏着几张营贸司帖和账目明细扔到了祁王头上,“既然你说的是真的,那这些司帖和账册都是伪造的吗?” 那搜刮而来的营贸司帖上有官印和祁王的私印,若祁王敢说是伪造,这桩瘾药案又将牵连出别的变故来。 不管是有人盗取私印行事,还是有人伪造皇家私印,都是不可饶恕的重罪。 只要往深查,就会揭露出是有人在下面拿着权力以下犯上祸乱朝纲,到时候作伪证的事情已经不值一提,而是对祁王和崔家更加不利的情况出现了。 有着这样一个漏洞,太子那边会轻易放过吗? 祁王颊边冷汗连连,他根本不知道那些人手里居然还藏着这些东西。 崔冠沦自己也说过,他做得很隐晦,那些往来款项和偶尔用私印给他们走后门的单子都通通销毁了,为什么还会剩下司帖和账册? 祁王微微歪头看向易朝文那边,冷厉的目光穿过前面几人锁定到了站在最后面的鹤灵渊身上。 似乎在通过眼神无声质问他,为何会出现这些证据? 鹤灵渊不动声色地立在暗处,没有接下祁王的诘问。 “说啊,到底谁会与你有这么大的仇,不惜冒着被砍头的风险偷你的私印去伪造证据?”皇帝怒火中烧,气的眼前现出一阵阵白光。 他的手指把着桌沿边,稍微缓了缓才冷静下来,一侧的王成德担忧地望着皇帝,也不敢出声去劝,就害怕皇帝怒火上涌,最后伤了自个儿。 祁王把脸上的哭意和虚伪做戏的情绪都收了起来,他抬起眸,声音嘶哑道:“父皇,儿臣真是无辜的,您若不信……便唤人来绑了儿臣下牢狱去审一审,即便受刑,儿臣都不会改变说辞。” 话音落,御书房内骤然静下来。 场面变得分外压抑且窒息,皇帝有气,气祁王受人暗算,还气祁王竟然连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枉费他辛辛苦苦栽培这么多年,到头来真是不堪一击。 若非祁王是崔贵妃的儿子,他哪里会多看一眼,崔家是根深盘踞的老树头,皇帝心中怎么会不忌惮。 只是到底揪不住把柄,皇帝刻意偏爱祁王多年,最开始谁说不是刻意为之呢? 可现在近二十年过去了,多少虚情假意里都会掺杂几分真心。 皇帝是真有些看好祁王,因为他偶尔很纯质,两人交谈时更显熨帖,比那个阴沉多思的太子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户部尚书柯献稍显圆滑,他急忙出言调停眼下剑拔弩张的情况:“陛下,或许殿下真是被冤枉的,那崔冠沦…易大人已经谴人去捉拿了,他的证词至关重要,微臣觉得直接召他上殿,便能证明殿下清白了。” 说罢,柯献用手肘捅了捅身旁的易朝文。 易朝文呆滞了片刻,跟着道:“是啊,今早供词一出来,微臣就让人去崔家捕人了。” 皇帝轻轻呼出一口气,他阖了阖眼睛,朝王成德挥手。 王成德便立马懂了,他快步走出御书房,前去传唤崔冠沦。 姜仲凛依旧不动如山地端坐在椅子上,他实在是不太明白皇帝留下他看戏的原因。 难道是为了让他给祁王说好话? 可祁王到底有没有罪,不都在皇帝的一念之间嘛。 崔冠沦被带进来时,他已经身着白色囚服,且精神尚可,瞧着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影响多少。 他下跪叩首,身上的枷锁和镣铐叮叮当当直作响。 “罪犯崔冠沦,陛下传召与你,就是为了从你口中得到瘾药一事的来龙去脉,你若敢隐瞒或编造,受罪的可就不只是你一个人了。”王成德低声警告道。 “是,罪臣明白。”崔冠沦早就知晓自己的命运如何,也就
伪证(1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