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了(2 / 2)

露出委屈神色来,她揽着顾思韵往旁边避去,生怕姜韫又逮住她算账。

姜韫见此,心绪更暴躁,他是什么凶神恶煞的怪物吗?一见到他就害怕躲闪……

狠狠瞪了一眼崔慈后,姜韫提步继续往前走。

哪知却根本走不动,他低头一看,梁世休抱着他的小腿,像个耍无赖的稚童一样沉沉缀在后面,让姜韫寸步难行。

“松!手!”

姜韫气的整张脸都阴沉了下来,冷厉之色由眼底蔓延而出,半分耐性都没了。

他抖了抖腿,试图从梁世休的桎梏中拔出来,结果显而易见根本不可行。

二人此番行径,居然比那戏台子上的节目更加吸引人,弄得客人都不看戏了,转而津津有味地盯着二楼这边。

闹剧横生,跟他俩离得近点的崔慈和顾思韵难免被株连。

这下那边的祁王更加不可能视而不见,只能缓步上前去解围。

鹤灵渊原本要走,但瞧着姜韫满脸韫怒神色,还有拿梁世休没办法的尴尬无奈,都让他不自觉跟在了祁王身后。

到底是姜浓的亲弟弟,鹤灵渊做不到置之不理。

“行了,这是在闹什么?来人,去把梁公子扶起来,大庭广众之下,别折了荥阳郡主的脸面。”祁王拧眉不悦,指挥着小厮去驱散那些看热闹的客人。

他又转头看着梁世休,声音都大了两分:“梁世休,你这是做什么呢?快些松开姜四!”

梁世休不情不愿地被小厮扶起来,他一张脸都通红无比,眼睛半眯着,显然是醉的不轻,瘫软如泥地任由两个小厮搀扶才能稍微站直了身体。

“给,给…殿下,殿下请……请安。”梁世休拱手,行了个黏黏糊糊不伦不类的请安礼。

祁王摆了摆手,又问他:“发生了什么?你为何酒后失态?”

一提这茬,梁世休陡然精神了些,他伸手指着姜韫,眼含责怪和委屈地道:“他抢了闻毓!”

“抢了闻毓?这叫什么话?你好好说,别乱编排别人,小心本王治你的罪。”

“是好话啊,他就是抢了闻毓!殿下,您要给微臣作主啊,闻毓是我先看上的,凭什么他能抢了去?”梁世休不依不饶起来,唇角垂落,像是要哭。

身旁的人都一头雾水,不免扶额叹气,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不明就里的人只能感慨一句:贵圈真乱……

姜韫忍无可忍,大叫着辩驳道:“梁世休,你有病吧,什么叫抢?他主动来姜府求娶我阿姐,是情难自已更是心甘情愿!他巴不得我阿姐明天就嫁去闻府,你别一厢情愿了,行吗?他怎么都不可能娶你妹妹的!”

此言一出,梁世休再次崩溃。

他张牙舞爪地就要扑上去撕扯姜韫,幸而被身边的两个小厮给抱住了,这才没在二楼上演一场‘醉鬼殴人’的笑料。

不止是他,其他几人脸上的表情都纷纷变化莫测。

鹤灵渊额头上的青筋跳了又跳,后槽牙都差点咬碎,狠狠深吸一口气后,他才克制住了满腔的暴戾情绪。

可这个消息实在太猛,就像有人捏着一把锤子重重敲在了他后脑上,痛疼剧烈神思混乱。

他眼前晕开白茫茫一片的虚幻之景,整个人都有点恍惚不稳,勉强晃了晃脑袋才维持住面上平静,鹤灵渊把视线投向姜韫,期冀他只是随口胡说的。

祁王倒是挑了下眉,他扭头看了一眼鹤灵渊,又伸手挠了挠鼻子,才道:“呃……这算家事,你们私底下解决就行了,何必闹得这么大?这下满京城都听了一耳朵闲话,对你们的姐姐和妹妹都不太好啊。”

姜韫冷哼一声,懒得搭理这些人,只对祁王道:“殿下多虑了,若是谁敢乱说一句,我就打得他满地找牙。”

“行了,就因为一件小事情,哪里值得你俩大打出手,别在这里站着了,都各回各家吧。”

祁王忽视了姜韫的无礼,一半看在姜家的面子上,另一半则是因为鹤灵渊。

祁王领着顾思韵和崔慈就要离开,又吩咐小厮把梁世休送回家,这场闹剧才缓缓落下帷幕。

姜韫撇开要护送他归家的小厮,自顾自地出了穹花馆的大门。

“等等……你刚才说的话,可是真的?”身后干涩的声音中夹杂了明晃晃的求证之心。

姜韫一脸冷漠地顿步,他头都没回,只道:“自然是真的,还请鹤大人到时候记得来府上喝一杯喜酒。”

“喜酒?……喜酒便不用了。”鹤灵渊失笑出声,像是打击太大得了癔症,他低声自语道:“喜酒哪有丧酒好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