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出手做什么都显得不太对劲,无缘无故的恨意会引得旁人暗自揣测。 倒幸好有贺宁朝这事做幌子,也算是帮他遮掩了几分异样。 卫呈言可能察觉出了鹤灵渊的不对劲,但……他会让卫呈言闭嘴的。 想着,鹤灵渊大跨一步逼近了卫呈言。 他抬手朝着卫呈言的面门就重重砸了一拳。 力道之大,让卫呈言头昏眼花,踉跄几步险些摔倒,他伸手扶住院墙,才堪堪站稳了脚步。 鹤灵渊没给他喘息之机,又屈膝狠狠顶在卫呈言的腹部,连续几下的撞击,顶得卫呈言俯身捂住肚子惊声痛呼。 没有任何缓冲时间,鹤灵渊直接掐住了卫呈言的脖子,他的手指在缓慢收紧。 卫呈言挣扎起来,他双眼翻白,窒息感让整张脸都红的彻底。 “灵…灵渊,……呃,松手!松……开!”卫呈言断断续续地喘息着,仿佛下一刻就要被掐死了。 鹤灵渊目光凌厉,锁定卫呈言时,半分情绪都无,“卫呈言,你要明白……我想杀你,易如反掌。 别再做出让我发怒的事情……否则,下次你的脖子就会被我真正扭断。” 语罢,鹤灵渊陡然松开手。 卫呈言像一滩烂泥般委顿着靠坐在了墙角,他捂住喉咙不断咳嗽,眼泪扑簌而下,呛得他呼吸艰难。 脑子里面回荡出各种喧嚣耳鸣声,卫呈言完全看不清也听不见了。 鹤灵渊朝另一个方向抬了下手掌,有一个暗卫悄无声息地靠近过来。 “好好把他带出去,断一条腿,重伤昏迷大半个月也是正常的吧?” 鹤灵渊把手指在自己的袖子上擦了擦,又补充道:“谁知道我们卫大人在官场上得罪了谁呢?动作干净些,别叫任何人发觉。” 暗卫颔首,抓起卫呈言的后领就提着他离开了。 鹤灵渊定在原地好一会儿,才重新迈步往旁边院子走去。 他甫一进门,就瞧见了立在门口回廊下的闻毓。 “你怎么还在这里?”鹤灵渊走近,脸上表情有些冷硬。 闻毓愣了下,垂眸避开鹤灵渊的目光,“我……我捡到了一张手帕,猜测是姜小姐的…女儿家的东西遗落不得,所以才送了过来。” 说着,他从袖子里面掏出那张湿淋淋的帕子给鹤灵渊看。 藕荷色的手帕被湖水侵染,精细的做工有些眼熟,鹤灵渊放下心中戒备,转而一手把帕子给夺了过来,“我帮你还。” 他不等闻毓有所反应,就捏着手帕进了房间。 闻毓的手还僵持着那个动作,好半晌,才轻轻叹了口气。 他收回手,暗叹:自己这个谎话说的不好,白白没了姜浓的帕子不说,他还没有了再继续待在这里的理由。 偏头往半开着门扉的房间里望了一眼,闻毓压下心中的情绪,提步往外走去。 屋内三人表情各异。 姜浓呆呆地环膝坐在榻上,她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所以整个人显得都有些神游天外。 师冷霜比她好点,但也是一脸牙疼的神色。 大夫坐在圆桌旁,正提笔写什么。 “你可有事?”鹤灵渊问的是姜浓。 师冷霜率先回过神来,她陡然站直了身体,然后快步来到大夫身侧,“大夫,写完了吗?写完了我就送你出去。” 大夫被师冷霜提着胳膊薅了出去,他连忙勾起了自己药箱,急声斥道:“这么着急干什么?哎哟……松手,别让我摔了。” 两人拉拉扯扯出了房间,就只剩下姜浓和鹤灵渊沉默相对。 寂静良久,还是鹤灵渊开口打,“今日的事情谢谢你。” 他盯着姜浓,似乎在打量她有没有什么不适之处,但姜浓面无表情,长眉微蹙,完全忽视了他的目光。 “不必言谢,我与她同为女子,无论如何都不会袖手旁观。” “前世……她出过这事吗?”鹤灵渊有些不太确定地问道。 姜浓抬眸看他,好几日不见,鹤灵渊好似又消瘦了几分。 仅存的那些年少稚气都消散后,脸上棱角愈发锋利,眉眼依旧深邃,却被冷冽之色所覆盖,使得他更加沉稳清透了。 褪去少年鹤灵渊的外表,就是姜浓所熟悉的那个鹤灵渊。 “我不知道。”姜浓移开目光,手掌悄无声息地放置在了自己的小腹处。 两人无话,房间内静谧氛围让姜浓觉得窒息。
惨案(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