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女给贺宁朝诊脉后,瞬间就明白了刚才那男子为何会对她说出威胁之语。 她垂眸敛下眼底的惊骇,深知若自己言明的话,榻上这个挽着未婚发髻的女子会被打入深渊之中…… 不动声色地偏头往屏风后看了一眼,医女心中暗诽:果然世间男子都是负心人! 她倒是误会了鹤灵渊。 只当鹤灵渊是造成女子未婚先孕的罪魁祸首…… 至于负心的名头,自然是因为如今女子流产,他不想着找办法弥补,却来胁迫医女隐瞒。 这不是摆明了男子不想负责吗? 可她只是一个毫无权势的医女,即便心中不忿,也无可奈何。 “我阿姐可有事?” 鹤灵渊的声音隔着屏风传进内室。 医女一边将脉枕收好,一边轻声应道:“小姐无事,只是身子有些虚弱罢了。” 丫鬟拿着干净衣物过来,鹤灵渊退了两步躲开,又见医女穿过屏风前来拿衣物。 他压低声音道:“多谢遮掩,过后我必将登门道谢。” 医女微微侧目盯着他的脸,一时又有些猜疑不定,男子的表现太过正常,何况加上刚才那声‘阿姐’的称呼,难道害女子至此的不是他? 鹤灵渊并不将医女眼中明晃晃地打量放在心上,他又补充问道:“她身体还好吗?” 这次问的是两人心知肚明的问题。 医女正了正神色,“我喂了两粒驱寒的药丸,暂时无事,但回家后还是要另请大夫看诊,汤药不能少。” 她说的隐晦,鹤灵渊听懂了。 “嗯,我知晓。”他处理好贺宁朝这边的事情后,就转身出了房间。 荥阳郡主站在院子里,见他出来,才迎上前去问道:“贺小姐身体无恙吧?” 她其实察觉到了鹤灵渊的不对劲。 不管怎么说,之前贺家那件事情京城众人都是听说了的,如今鹤灵渊已然不是贺家人,他刚才阻拦大夫的强硬态度便显得有些耐人寻味。 但即使内里有什么不可言说的缘由,荥阳郡主也不会多问。 鹤灵渊颔首,神色淡漠,“已经没事了,还请郡主安排两位有力气的嬷嬷送她出府,我待会亲自护送她回贺家。” “好。” 荥阳郡主扭头去遣人找嬷嬷,鹤灵渊则迈步出了院子往隔壁走去。 他一出来就瞥见了立在院墙边的卫呈言。 卫呈言看他出现,脸上瞬间就有紧张情绪泄出。 他舔了舔唇角,勉力勾出一抹笑来,继而又略显自然地关怀道:“你阿姐没事吧?” 鹤灵渊没有回答,他沉默且缓慢地靠近了卫呈言。 眉骨下压,将眼底的肃杀之气遮掩,但他紧抿的唇早已经绷成了一道直线,像一柄即将出鞘的利剑。 离得越近,卫呈言就越能感觉到鹤灵渊周身涌动着的气势,他不自觉地往后躲避了几步。 “灵渊?……你怎么了?”卫呈言强装镇定,声线却把他内心的不安暴露出来。 他还是晓得怕的,之前鹤灵渊拎着长剑追他的场面还历历在目。 现下卫呈言又一次体会到了这种压迫感,他突然领悟出来,那天鹤灵渊是真的想杀他…… 不管是因为做了噩梦,还是其他原因,鹤灵渊想要杀他的决心就恍如喷薄而出的火山,炽烈又不可忽视。 他敛下眼睑,眸底氤氲着些莫名的情绪。 即便鹤灵渊表现怪异,但他也不觉得鹤灵渊是知道了什么。 没有人能勘破那些隐秘的谋划。 毕竟卫敛行事,最注重了无痕迹。 他是如此笃定,鹤灵渊会被牢牢控制在卫敛的掌心中。 心思千回百转,卫呈言咬了咬腮肉,疼痛让他的神智再次回笼,“灵渊,你想干什么?这可是在荥阳郡主府!你别冲动,有话我们好好说,行吗?” “如果是因为宁朝,我可以解释的!我是真心喜爱她,此事是意外,同我毫无关系,你切莫冲动。”卫呈言步步后退。 “卫呈言,我与你还有什么话可说?你心知肚明自己做了什么,是真心喜爱我大姐,还是逢场作戏,你心底都清楚…… 我倒真想杀你,可你说对了,这是别人的府邸,你死在这里,还脏了别人的地界!”鹤灵渊心中怒火难遏,烧的他眼眶都缓慢泛出一层薄红。 他是不能在这里杀了卫呈言,但不代表不能有其他动作。 其实
惨案(1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