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残灰。 琐碎凡事杀不死他,旁人的痛苦才是真正的利器。 看自己形同一个废人,需要妻子没日没夜地安慰和照顾他,这就是对鹤灵渊最大的惩罚。 姜浓的眼泪落在他心头,灼出一个又一个的窟窿,直至肝胆俱裂,鹤灵渊才算真正的死去又活来。 他们不是要真的弄死他,而是受住了这番洗髓脱骨的刑难后,卫敛才觉得他值得后面的一切谋划,也更加证明他们没选错人。 鹤灵渊半靠在床上,有点想笑,却恨得眼睛都红了。 原来如此,居然如此,他就知道前世那段时间自己很不对劲,可从来没有将身上的异样与卫敛联系起来。 姜浓推门进屋的时候,差点就被鹤灵渊身上的气势给吓到,她吞咽着唤回了自己的理智,继而冷声问道:“鹤灵渊,谁又惹你了?” “没谁,想到了前世的一些事情。”鹤灵渊转头,目光在触及姜浓时,陡然便温和下来,面上神色也不似刚才那般阴鸷狠厉。 “哦……对了,我过来是要还你东西的。” 说着,姜浓把手中拿着的两个东西扔到了鹤灵渊腿上。 那半截簪头和一块青玉玉佩砸在被子上,发出闷闷的声响。 鹤灵渊垂眸看去,堪堪才敛下的情绪和气势又卷土重来,他伸手按在青玉上,指尖被温凉的玉佩亲吻,却仿佛是烈火烹油,烫的他手都在抖。 “既然送你了,又何必归还?”他嗓音沙哑,藏不住其中的苦涩。 “我们已然和离,放在我这里不合适,早就想还你的,一直没有找到合适机会罢了。” “姜浓,我送出去的东西,你何曾见我收回来过?” 鹤灵渊歪着脑袋去看姜浓,眼神中都浸着沉冽和轻描淡写。 “不要便砸了吧,反正我也不要。”姜浓态度坦然,瞧都未瞧鹤灵渊一眼,转身就走。 她脚步飞快,好似生怕自己后悔,又怕听见房间中真的传出玉碎的声音。 幸而,她在离开后,并未听到任何动静。 鹤灵渊留在了玲珑楼住下。 因为陆卿云回来了,她当然是站在姜浓这边的,可是一瞥见鹤灵渊那张烧得泛红的俊脸后,心底还是有几分不忍,更何况鹤灵渊还真给了钱。 伙计去给他送药的时候,他直接把身上的银子都掏出来递给了伙计,差不多有二三十两。 伙计捧着钱没了主张,只能尽数送到了陆卿云手边。 “小姜浓啊,我说你怎么回事,到底和他夫妻一场,又不是闹得难堪决裂……怎么就跟个仇人似的? 我今日可在外面听说了,贺府寿宴上出了件大事,那真正的贺家六公子上门认亲,鹤灵渊这一下子就转换了身份,对他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吧。” 陆卿云边给姜浓盛汤,边道:“不过他这人还真有魄力,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结果见到我还笑着问安,当真是泰山崩于面前而无动于衷的性子了。” 姜浓未置可否,喝了一口汤却被闷的想吐。 她把汤碗推到另边去,夹了两筷子酸笋吞下肚才稍稍好些,“那你是没见到他下午在门外的狼狈样子……还无动于衷,我看他心底指不定翻天覆地的难受呢。” 陆卿云笑着嗔了姜浓一眼,“汤不好喝吗?” 又道:“怎么说话的,人家要是真难受,还能想起来给你送马啊?” 姜浓伸手指了下汤碗中浮在汤水上的浅浅一层油渍,回应她:“不是不好喝,是我喝不惯,有些腻味。” 她撇了撇嘴,“姨母不说还好,那匹马可烈得很,谁都牵不住,之前栓在后院里,已经追着那只孔雀揍了四五次了,没有办法才给关到马厩里去的……这还不消停,一直在蹬门板子呢。” 陆卿云闻言大笑起来,“贺六也真是的,哪里去寻摸的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名贵骏马我这边可养不了,只能你自己带回姜家老宅去圈养了。” “我不要,明日让鹤灵渊自己牵回去。”姜浓气鼓鼓地反驳道。 陆卿云也并没有劝,只说:“随便吧……对了,鹤灵渊这一出府是彻底离开贺家了吗?” 姜浓:“我哪里知道,姨母若是好奇,就自己去问他啊。” “算了,你都不关心,我操什么心。”陆卿云还是笑,笑得姜浓一头雾水。 “姨母,再说一遍:我已经跟鹤灵渊和离了,与他没有任何关系,您就别在把我跟他牵扯在一块儿了。” 看着姜浓一脸无奈,陆卿云点了点头,“好,我这不是往日说顺口了嘛,以后就改。” <
还你(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