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亮的!” 鹤灵渊神色颓然地挥了下手,示意连昀退下。 这时一声突兀的腹鸣声响起,在幽静的室内显得悠长又刺耳。 鹤灵渊以手扶额,叹息道:“传膳。” 连昀急忙转身往外走去,他刚出房间没多久,又有脚步声在逐渐靠近。 鹤灵渊半靠在床上,侧耳一听,便知来者是谁。 他现在不仅饿得很,骨折的腿也隐隐泛出一股钝痛,使得他脸色愈发苍白难看。 整个人倚在床头,浑身都漫出一层生无可恋的气息来。 刚才那些勃勃野心和壮志凌云全被抛掷脑后,这也再次提醒了他,他已经回到八年前。 多了时间和先机的同时,也少了伶俐且忠心的手下。 有好有坏,不过都不耽误鹤灵渊布局。 他仰头凝望着藕荷色的帐顶,还有心思分神去想为什么姜浓还不进来? 被他在心底念叨的人下一瞬就迈步进了房间。 姜浓一进来就看到这般颓丧的鹤灵渊,她有些讶然,又有些好奇。 但她没有出声多问,快步走到梳妆台前打开了右手边的抽屉,伸手往里摸索了一下,拿到了那个被藏匿在最里面的小木盒。 她拿着木盒转身便要离开房间。 “姜浓。” 身后的鹤灵渊叫停了她。 姜浓顿步,侧身看向他,“怎么了?” 鹤灵渊搁在床上的手不禁缩了缩,指尖捏着柔软的丝衾攥紧又松开,好一会儿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但姜浓知道他确实想说点什么,因为他犹犹豫豫的模样委实太过明显。 或许是回来后受到了这具尚且年轻的身体的影响,又或许是有其他原因,此刻的鹤灵渊完全没了前世那种经年不散的阴沉狠厉。 有那么一刹那,姜浓再次恍惚。 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 现在依旧是十七岁的姜浓,和十九岁的鹤灵渊。 可惜,仅仅眨眼之间,姜浓就猛然回神。 “没什么要说的,我就走了。”她神色无波道。 说罢,姜浓重新迈步往门口行去。 “等一下,姜浓......我...是有话想跟你说。” 鹤灵渊面色发白,语气虚弱中带着点颤音,他的左手手肘抵在胃部,那里传来剧烈又尖锐的刺痛,饿到极致后,又觉得胃里胀胀的。 这种感觉让他一下子回到了前世,那些昼夜颠倒又殚精竭虑的日子使得他的胃疾越来越严重。 来不及多想,他又继续道:“姜浓,即便我们和离了……但你若是遇到任何难处,都可以差人来找我。” 姜浓背对着鹤灵渊,她目光放长,翩然落在了门外对面回廊下挂着的灯盏上。 “不必,我们既然已经和离,那就再无丝毫关系,我是否遭遇困难,都与你无关;你的生死,也和我不相干。”她压低声音道。 院子里面的下人都已经退出,有些是跟着马车回到了姜家老宅,有些是还在清点带走的东西和未能在今日带走的东西。 他们都很忙,忙碌中剩下的两位主子就很清闲。 院子里面没了下午时那些吵嚷声后,显得无比寂寥。 时间过去太久,明明只是八年而已。 可是鹤灵渊却觉得前世那八年是如此漫长,漫长到他完全忘记原来当年在两人成亲后,姜浓是真的把她的全部都带来了。 从遥远又熟悉的漠北,带着她的随从和衣物首饰,安置进了这一方小院中。 可惜,她全然的信任和托付,却被后来的鹤灵渊给摧毁了。 “好,从此以后,你我再无瓜葛。”鹤灵渊勾着唇角笑了下。 苦涩之意未退,心脏处传来的刺痛就逐渐盖过胃部的钝痛,进而蔓延至全身,疼的他呼吸都有点困难。 紧随而至的是另一层冰冷的枷锁,把他没来得及吐露出口的话语和快要迸出躯体的心脏给完整桎梏住了。 暮色沉沉,姜浓提步走出房间。 出了棉枫院,她沿着石子路一直走,拐弯再直行,很快就到了贺府的大门。 出大门时,她停了下来。 “鹤灵渊,往后,便祝你心想事成,无往不利吧。” 呢喃低语被晚风吹散,除她以外,再没人听见。 而棉枫院中,依旧盯着床帐顶部的鹤灵渊也声默念道:“今生,吾之所盼,惟愿卿安。
离开(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