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清醒后就回马场了,原本我还想着让你亲口道一句谢,哪知道人家只摆了摆手说无甚大碍,救你只是随手之举,更是连谢礼都没有拿走。”林曼芝虽然愁容满面,但带着夸赞之意的声音依旧柔和。 她叹了口气,又道:“倒是个品性上佳的后生,我瞧着他相貌堂堂身量挺拔,真不像一个在马场做活的卑贱下奴。” 鹤灵渊闻言,不由得冷笑了一声,随即道:“或许其人真有可能不是一个简单的马奴呢。” 林曼芝站起身来,望着鹤灵渊欲言又止,最后再次深深叹了口气,“灵渊,和离一事能瞒着就先瞒着吧,至少等你祖母寿辰过了再说,否则大房那边又要流出些难听的话来。” “倒也不是为了你,小姜浓嫁到我们家后明里暗里受了不少委屈,虽然都是些小事,但积少成多,终究会是隔阂的起因。我原本也想过,以她的秉性,哪里是能隐忍得下来的......但这一年多的相处我也是看在眼里,她嫁给你后,不仅收敛了原本的骄矜傲气,更是在学着如何成为一个更好的妻子。” “所以,就算是你们什么都不说,但我也能猜到,和离之事,起因在你。” 林曼芝伸出手隔空点了一下鹤灵渊。 她面上神色还是不太好看,但至少已经缓合了过来,就是语气依旧无奈,并且附带了些责怪鹤灵渊不争气的气恼。 听完她的话后,鹤灵渊也没反驳,只垂着脑袋盯住自己的掌心看。 旁人瞧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也就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对,是我辜负了她。” 隔了许久,林曼芝都转身往外走了,鹤灵渊才悠悠道出这么一句话来。 房间仅剩下鹤灵渊后,就显得格外安静。 他沉默地长吁一声,再次倒在了床上。 下人们都在屋外忙碌着,脚步声和说话声此起彼伏,收拾东西时箱子被挪动的声音有些刺耳,鹤灵渊将小臂抬起挡在眼睛上,似乎这样就能隔绝一切。 棉枫院大多数下人都是姜浓带进来的,她习惯和熟悉的人相处,原本成亲时林曼芝也让管家拨了一批下人给她,但她只象征性收了几个人安置在外院洒扫。 如今姜浓要离府,下人们皆忙得团团转,收拾的东西太多,要带走的东西更多,哪能一天之内就整理完毕呢? 到落日西沉时,紧赶慢赶也只收拾出来一部分,还有库房里那些姜浓的嫁妆,更是动都还没动。 昨天晚上做了一宿的噩梦,导致鹤灵渊迷迷糊糊地又睡了一觉。 等醒来后就发现房间里面暗的不见丝毫天光,他出声唤人,又觉嗓子干涩发疼。 连昀推门进来,先去点燃了烛火,才移步至床榻边,“公子,您醒了?” “什么时辰了?”鹤灵渊问连昀。 “快酉时末了,太阳都落下山了。” 鹤灵渊抬手揉了揉额头,继续问道:“她……她们都走了吗?” 连昀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自家公子问的是谁后,连忙回道:“没呢,还在装东西,之前有一匹拉马车的马出了点岔子,找马又费了些时间。” 说到马,鹤灵渊就想起了一件事情。 他面无表情地思索一番后,觉得现下还不能杀沈白黎。 毕竟沈白黎也是一枚棋子,还是不可或缺的那枚。 那人也真是神通广大,不仅清楚地知晓二十年前发生过的事情,而且还找到了那一年被调换的两个孩子…… “想个法子,把昨天那位垫在我身下的马奴弄哑。” 寂静的房间内,鹤灵渊的声音冷肃又低沉,使得连昀再次愣住,他结巴着问道:“弄哑?可是,可是他不是救了您吗?” 鹤灵渊点头,“嗯,对,救了我,我就该报答他吗?” 他偏头看向连昀,眼底溢出浓郁的杀意和漠然,他又神色淡淡道:“记得放聪明些,做干净点。” 连昀‘噢’了一声,这还是他第一次接到这种吩咐,自己身为鹤灵渊的心腹小厮,往日顶多就干点堵人揍人的活,哪里做过这种害人的事情啊。 鹤灵渊看他表情带着两分不自然,暗叹到底还是缺把趁手的剑。 “行了,这件事情怎么做,明天我再交代给你,现在下去吧。” 鹤灵渊又暗骂自己把脑子也丢在前世了,现在可不是八年后,他身边确实少了很多可用之人。 无可奈何,很多事情只能鹤灵渊亲自上手了。 连昀听见此话,才松了口气,他讪笑着道:“公子别担心,我明天包准把事情办得漂
离开(1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