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绯红,像是被人随手涂抹上去的胭脂,使得整张脸俊美到过分艳色了。 他才哭过,眼底残留着淡淡水光,被房间里的烛光一晃,平添几丝稚气和委屈。 姜浓不搭理他,任由他像个尾巴一样跟在自己身后,去唤下人端醒酒汤来时,鹤灵渊已经又拉住了她的衣袖。 “放开,我要去洗漱换衣服了,你喝完醒酒汤就走吧。”姜浓扯了扯,没扯出来,便直接脱下了外袍。 夏日衣衫本就穿的单薄,外袍一脱,藕荷色的对襟上衫更加薄了。 薄到醉眼迷蒙的鹤灵渊能清楚看见她背后瘦弱凸起的肩胛骨上那颗殷红小痣。 说来也稀罕,姜浓身上就没几颗痣,独独后背却长了颗红色玲珑的小痣,烙印在她雪白的肌肤上,仿佛是羽翼被斩断后留下的伤痕。 诡异又像是突然出现的,鹤灵渊心底疑惑,这颗痣一直都有吗? 他伸出手,指尖隔着衫子去摸那颗红痣。 姜浓往前躲了躲,又缩着脖子想要避开他的手,“干什么,别碰我。” “你后背这里的这颗痣,从前有吗?”鹤灵渊循着她的脚步与她靠近了些。 姜浓一听,瞬间就愣住了。 她背后哪里来的痣? “没有对吧,那这颗痣是什么时候出现的?”鹤灵渊的指腹压在那颗红色小痣上,灼热的温度传递过去,烫的姜浓不住地往前移。 她反手去摸,却是覆在了鹤灵渊的手上。 想要收回时已经来不及,他握住了她的手指,牵引着她的指尖去触碰小痣所在的位置。 这个地方。 姜浓想起来了,是前世她这里受过伤。 那时候鹤灵渊已经成为了位高权重的臣子,拥立之人有,恨他的人也不在少数。 刺杀频频发生,他身边又没有得力的心腹,偶尔受伤也有轻有重。 姜浓还记得,那天是去参加一个的宫宴,纵使皇室已经毫无威信,但到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皇家有命,大臣都必须带女眷,鹤灵渊就真的带上了她。 他明明能不遵从的,因为皇帝病重,太子和祁王又各有不足,皇室分崩离析乱作一团,朝中更是无人来主持局面,几方僵持不下,整个京城里都充斥着风雨欲来之势。 可鹤灵渊还是带着姜浓进了宫。 那场宫变是太子主导,目的有两个,杀死鹤灵渊和得到皇位。 姜浓前世根本就想不明白,为什么身为太子还要谋反,并且偏执地要置鹤灵渊于死地? 到后来她死时,一切又仿佛豁然开朗。 她猜测着恐怕那一切的主导者本就是鹤灵渊,但结局却不尽人如意。 那支斜飞而至的长箭锋利又凶猛,直直冲着鹤灵渊的心脏而来,让他没有丝毫能躲避的生机。 彼时姜浓和鹤灵渊之间的关系才刚僵冷不久。 见此情形,哪能多想…… 她毫不犹豫就扑了上去,长箭贯穿她的右肩,力道大到狠狠刺透了她的肩胛骨。 那时候姜浓只有庆幸。 倒在鹤灵渊怀中时,庆幸是自己挡住了这支箭,否则鹤灵渊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她以为那支箭是冲着要鹤灵渊的命来的,其实完全是他做戏的一环吧。 所以,这颗痣是那支箭留下的吗? 姜浓摩挲着自己的肩胛骨,已经完全忘记了前世中箭时的感受了。 只记得自己昏迷时,鹤灵渊半跪在榻前压抑着哭腔说出来的那些零零散散道歉之语。 原本姜浓以为自己中箭醒后,鹤灵渊就会像以前那样哄着她让她原谅他那段时间的冷淡。 可惜并不是,后来的鹤灵渊更加疏离冷漠了。 就好像是姜浓打乱了他的计划,所以他恼怒到再也不愿同她这般蠢笨的人有丝毫关联。 身后之人圈住她的腰把她抱在了怀中,他下颌抵在她的发顶上,轻声道:“你又出神了,在想什么?” 姜浓挣了挣,鹤灵渊抱得很紧,让她完全不能挣脱。 他垂首,连绵的吻从额角落到了侧脸,姜浓偏头想躲,他却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再往后轻轻一掰,就亲在了她的唇上。 姜浓扭着脑袋和他交吻,纤瘦脖子上细细的经络浮现出来,又被鹤灵渊的手指一一抚过。 指尖按在她的锁骨上捻了捻,一小片红痕就缓慢地透了出来。 “想到那颗痣是如何来的了吗?”鹤灵渊放开了她,转而打横将她抱起。
红痣(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