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浓浑身僵硬地任由鹤灵渊抱紧她。 他身量高,压下来时重的她喘息困难。 两人贴得极近,相拥中能感觉到对方骨头透过单薄的布料硌在自己肌肤上的硬疼。 鹤灵渊竭力克制住了低泣声,揽着姜浓腰的手都在微微发颤,他哽咽着道:“姜浓,如果......我真的会在未来给你带来不幸的话,你就杀了我吧。” 他语气认真,只是手指死死掐在姜浓的腰侧,暴露了他心底的惶然和不安,还有深深的无力。 鹤灵渊到现在都在坚信着姜浓不可能不爱他。 但她想要离开他的心思却明晃晃地不加掩饰。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若姜浓之前说得那些话不是在敷衍他,而是真的话,那么他愿意用死亡去结束她对未来的担忧与恐惧。 他不会让她陷入自我折磨和与日俱增的痛苦中。 至少,在这一刻。 在他抱着姜浓无声垂泪的这一刻,他说的话都是真的。 他心甘情愿且无怨无悔地想要用自己的死亡去挽回他们之间的夫妻名分和感情。 姜浓原本抵在他胸膛的手也逐渐松动了。 她知道,自己又败了。 鹤灵渊总是如此,他太了解她了,比她更加明白她的软肋和弱点是什么。 “鹤灵渊……对不起。” 她沙哑着嗓音同他道歉,疲惫到已经不愿意再多说什么了。 “姜浓,不要和我说对不起,我不需要你的歉意。”鹤灵渊压抑着声线的起伏,却还是溢出了明显的哭腔。 他死死抱住姜浓,仿佛想要把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整个儿地嵌进自己的身体中,这样两人倒是真的不会再有任何分离开的机会了。 姜浓的手缓慢地抚上了鹤灵渊的后背,一下又一下,将他安抚着逐渐平静下来。 她的衣领已经湿了一大片,温热的水渍泡软了心脏,也将她撕裂成了两半。 一半不自觉向着鹤灵渊,哪怕是给他片刻的安宁呢? 和离之事是否可以往后再拖一拖? 无辜又对她爱意浓烈的少年不该被这么残忍地对待。 另一半是前世那些逝去的人留下的伤痛和回忆。 不离开鹤灵渊和贺家,就根本没办法完全避开前世那些事情的发生 所以,是任由前世的血色和杀戮又重演一次吗? 姜浓心口又疼又胀,酸涩中涌动出更加浓烈的苦意。 根本就没有一个能双全的办法,以她的脑子和能力,从始至终就只能选择一方。 姜浓迷茫到快要喘不过气来。 原来重生不仅给了她再来一次的机会,还让她在明知道结局的情况下遭受难以言喻的煎熬。 “小浓娘,我们试一试吧。”鹤灵渊喉结滚动着吞咽了一下,情绪终于得到了缓合。 姜浓:“试什么?” 鹤灵渊:“试一试能否改变你的想法。” 姜浓:“......呵,好啊。” 还不等鹤灵渊因为听到她这句话而高兴起来,姜浓下一句话就让他再次悬起一颗心。 “那你明天就和卫呈言断交,可以做到吗?然后我们分家出去过,行吗?”姜浓偏头,用肩膀顶了一下他的下巴。 空气中有片刻寂静弥漫,随之鹤灵渊问她:“卫呈言是做了什么事情让你生气了,还是他有不妥当的地方?就算要断交,我也要有个由头吧,否则平白无故就断交,旁人还道我薄情寡义呢。” “算了......鹤灵渊,你的良善能不能用在辨别是非上啊?” “不是,妹妹你说清楚嘛,告诉我原因,我立马写信和他决裂!” 他用脸蹭了蹭她的脖子,弓腰的时间太长,他反手去拉住她的手按在了自己后腰上,“帮我揉一下,弯腰弯麻了。” “走开,自己揉。”姜浓重重掐了他一把,又毫不犹豫地伸手推开了他。 她转身往院子里走去,不再和他纠缠多话。 鹤灵渊追着进去,又连声道:“小浓娘,你知道我最近在忙什么吗?” 姜浓不理他,他就自顾自地回道:“最近我得了一匹大宛宝马,通体雪白漂亮的不得了!就是脾性太烈,驯得我头痛,可能再过几天就驯好了,到时候你骑着跟我一起出城去玩,好不好?” 没有完全消散的醉意再次席卷而来,鹤灵渊半张脸都红了。 从眼睛到鼻尖,皆晕开一层浅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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