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手上动作一顿,都偏头看向了推门进来的赵嬷嬷。 “话说清楚?恭喜我什么?”林曼芝笑得一脸无奈,又嗔怪赵嬷嬷:“快些说,莫名其妙一句话,别吓死我们了。” 赵嬷嬷看几人都盯着她,咽了咽口水后才笑容满面道:“四少夫人有喜了。” 四少夫人就是鹤灵渊那位庶嫂,她丈夫虽然是庶子,但贺家公子小姐们的排行素来是嫡庶皆一视同仁。 林曼芝一听,当即笑得更加开怀了,“哎哟,几个月啦?难怪不得这几日她身子不适,大夫怎么说?孩子可还好?” “都好,大夫说才将将一个半月呢,原本是没什么症状的,也就是这两日天热,四少夫人才会身体不舒服,也开了药方调理。”赵嬷嬷回道。 贺伯安在府中并不受人重视,但林蔓芝对这小两口一直都挺好,她心里无成见,反正贺淮不喜欢的人,她就喜欢。 姜浓在听到有喜两个字时,就转过头继续夹菜用膳了。 总之生孩子一事,与她无缘,听了反倒徒增烦恼。 只是也不必再像前世那般焦虑又无力了,她很快就要和离,有没有孩子对她都没有影响了。 鹤灵渊神色平淡地瞥了一眼姜浓,然后握紧了手上的筷子,他心底缓缓叹了口气,一时又冒出来一个想法。 若是,若是姜浓真的怀上了他的孩子,她还会坚持和离吗? 那天俩人吵架,他嘴上说让她给他生一个孩子的话并不全然是假话。 可是孩子真的能绑住她吗? 鹤灵渊不太确定,但是如果有一个孩子的话,两人也算是有了一个羁绊。 只要羁绊还在,姜浓就不可能真正的和他斩断关系。 鹤灵渊压下这些心思,暗暗斥骂自己的卑劣和无耻。 却不可否认,他有些动心。 鹤灵渊轻叹一声,顿时没了胃口。 那边林曼芝已经叫下人拿来了清酒,她率先举杯,道:“添丁是大喜事,老四媳妇怀着身孕没法子庆祝,我们就多喝两杯,权当是给她贺喜了。” 姜浓不爱喝酒,但这种事情总要有个心意。 她端起酒盏浅浅饮下一口,辛辣清冽的酒水顺着喉咙滑下,残留在舌尖上的只有略涩的甘苦之味。 放下酒盏时,她余光瞥见鹤灵渊已经连着喝下两三杯了。 不知道是在替庶兄高兴,还是在惆怅自己无子。 姜浓敛下面上神色,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俩人成婚才一年多呢,无子也正常。 刚才沉闷的氛围被这件喜事冲淡,桌面上几人都情绪高涨地喝了好几杯酒,欢闹的声音便压抑不住了。 姜浓被吵得心烦,饭也吃不下了,只能抬手托着下巴发呆。 思绪翻飞中,她又突然想到前世这位庶嫂的胎似乎没有保住。 不仅胎没有保住,庶嫂由于身体不太好,落胎没多久,自己也跟着去了。 那时候鹤灵渊还没有被赶出贺家,姜浓作为弟媳,免不了去看望一番。 结果她却并没能见到人,鹤灵渊的庶兄贺伯安拦在院子把所有人都挡回去了,他瘦的没了人样,一双眼睛深深凹陷着,看人时都夹杂着浓稠的哀伤和痛楚。 姜浓当时还以为贺伯安是因为爱极了他的妻子,才会神伤至此。 可惜,后来她才知道…… 这世间,只有一时的痛,哪有一辈子的爱啊。 妻子死后一两年吧,贺伯安就再次娶妻了。 娶的还是那位名满京城的谢家女,谢佩媱。 姜浓之所以知道的这般清楚,是因为谢佩媱喜欢过鹤灵渊。 当初她偶然得知谢佩媱爱慕鹤灵渊这件事的时候,暗地里还找机会在玲珑楼见过谢佩媱一面。 见完谢佩媱后,姜浓就歇下了争风吃醋的心思。 实在是谢佩媱太过高贵漂亮,哪怕是自诩容貌非凡的姜浓在她面前都有些羞赧。 世家里教养出来的贵女,一举一动都带着让人移不开眼的风华气度,且谢佩媱此人并不像其他贵女那般针对姜浓。 两人虽然只真正见过一次,但她带给姜浓的感受就是相处起来十分舒服,完全不会生出任何阴暗心思来。 这样一个出身和容貌都样样上乘的女子,居然会嫁给贺伯安,姜浓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有些想不明白。 难道是谢佩媱有把柄在贺伯安手上? 所以她才逼不得已下嫁? 但又说不通啊,
有喜(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