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忍受这般氛围的姜浓主动开口道:“如今的国子监好玩吗?” 她和鹤灵渊成亲前,每年都要见好几次,冬日夏日还有各种年节。 年纪小时,鹤灵渊就要去国子监上学,等他下学回来,就会带回来一箩筐稀奇古怪又有意思的事情将给她听。 久而久之,她就也想跟着鹤灵渊去国子监上学。 缠着磨着鹤灵渊,他终于点头,破例带她去了一次。 可是一点都不好玩。 国子监里面根本就没有他说得那般有趣。 而现在和闻毓聊天,怎么就不知道也扯到了这个话头上。 “国子监是进学研考的地方,无甚好玩的,只是同龄人多,能谈论的也就多了,不过我现在是司业,和他们也说不到一块儿了。” 闻毓语气间有些微寂寥,估计是回忆起了以前和鹤灵渊他们进学的日子。 姜浓脑筋一转,又问他:“闻大人对鹤灵渊和卫呈言怎么看呢?” 听见她的问题后,闻毓有些诧异,他拢在袖子里的手指相抵在掌心蹭了蹭,才反问她:“夫人缘何有此一问?” “就,随便聊聊嘛。”姜浓一脸不在意。 闻毓仿佛轻轻松了口气,才正经道:“灵渊是好人,他性子纯良又执拗,为人正直且仗义,是不可多得的好友知己。” “卫兄聪明。” “没了?”轮到姜浓差异了。 闻毓点头又摇头,他将目光放在不知何时已经转至两人身前的影子上,“其实,旁人的三言两语又怎能给一人下定义呢?。” 没走多远,就遇到了薛印。 闻毓拱了拱手,对姜浓道:“夫人慢走,替我向灵渊问好。” 姜浓亦点了点头,“闻大人慢走,多谢你帮我带路。” “不必客气。” 闻毓未曾再多看姜浓一眼,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 柔和的夜风徐徐刮过,扬起他的绯红官袍下摆,又打着旋轻轻落下。 姜浓回到眠枫院时,时辰已经不早了。 这在往日时不曾有过的事情,她从来不会在外面待到这么晚才归家。 因为她知道鹤灵渊回来后,会四处找自己。 所以每次都会在他回家前,就早早在院子里等他。 两人在傍晚又吵了架,姜浓回来就没瞧见鹤灵渊的身影。 茗春察言观色,跟在她身边轻声道:“姑爷回来后不久就去了书房,晚饭也不知用没用。” “哦。” 姜浓神情淡淡的,直到进了内室看到了那一面立在窗旁的西洋镜时,她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几丝波澜。 “这是姑爷刚才命人抬进来的镜子......他还说,若是小姐您不喜欢就砸了,库房里面还有好几扇。”茗春解释着。 “这也是他弄回来的?”姜浓指了指放在梳妆台上的那几面形状和大小不同的西洋镜。 鹤灵渊到底去哪里寻摸到的这么多镜子啊? 这一瞬间,姜浓只觉得心口灌满了深深无力感。 就像是她说的话和所作所为都成了打在棉花团子上的拳头,不但毫无伤害,还被软绵绵的回弹了。 这时候的鹤灵渊有这么爱她吗? 姜浓生出些不真实的恍惚感。 前世两人关系破裂太久,她早已经忘记了两人相爱时的模样和感受。 镜子还是都被姜浓唤人收回了库房里,既然鹤灵渊这么有钱,那等和离后,这些就都是她的东西了。 到时候是卖还是送人就全凭心情。
闻毓(2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