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格外明显,宁珩的眸子颤了颤,移开视线,“同他说么了?”
就算宁珩没有言明,但温雪杳也知道他口中指代的“他”就是元烨。
谈起此,温雪杳倒是也有话想问他。
她先淡声回答了对方的问题,“就是前与你提的那件,没有闲话,他有意隐瞒,往外走了,当时你就在门口,难道没有看到么?”
宁珩自然是看到了,温雪杳当时对元烨的态度冷淡且疏离,可饶是此,他心中依旧难以平静。
谈及此,温雪杳倒是也有话想问他。
她眼角弯弯,嘴上挂着笑,“阿珩哥哥,七皇子方才说你故意阻挠去参加宫宴,莫是你想让见他?”
宁珩对上她的视线,冷声道:“阿杳,他觊觎你,自然容得他。”
温雪杳压了压唇角,想让自己脸上的笑意太明显,“那他让带给你的那个盒子又是何意?”
漆黑的眸子在温雪杳的脸上凝视两息,“百花宴上官让作一幅画,提起此时七皇子也在御书房,说他有一套上好的房四宝要赠。”
“百花宴?”
“四月初。”宁珩捧着温雪杳尖尖的下颌,“你去去?”
温雪杳疑惑,“四月是要去山中狩猎?”
“在那前。”宁珩道。
“今可真是四方平定,官一点消停。”说四方平定也大准确,与海国的边界仍是时常有战火肆虐。
温雪杳认真想了下,才答道:“届时说罢。”她本是喜欢各种宴会的,是以此时也无法确定日子临近时她究竟有没有心思去。
况且最近琐委实繁杂,一是兄长或许要率兵出征,二是季婉婉的婚也知究竟是何结果,三是魏兰舟的身份,几件盘踞在心头,她的确没有心思想旁的玩乐。
说到官命宁珩在赏花宴上作画,她又想起对方先前应下为她昨的画。
她瘪了下嘴,暗戳戳暗示宁珩。
宁珩抱着人桌上下来,轻拍她的腰窝,下颌朝书房间的方向一抬,笑道:“你猜为何让你到书房来?”
温雪杳视线飘去,目光在触及桌案上摊开的画纸,脸上带了笑。
“画好了?”
宁珩推她一把,“你自己去看看就知晓了?”
画上女子手捧梅花,明眸善睐,每一处小细节都拿捏的恰到好处,有些甚至是温雪杳平日对镜都曾留意的。
她摸了下右侧鬓角前的位置,回首寻宁珩的视线,问道:“这有一颗小痣?”
宁珩视线落在她指尖所指的位置,凸起的喉结一滚,应道:“有一颗,很小,若仔细很难发现。”
温雪杳又用指腹摸了摸,丝毫没有凸起的感觉,想必的确极小,是以连她本人都曾注意。
然,少女的视线复又落在画上,眸子晶亮。
多时,已经几次发出低低的感叹,“真像啊。”
难怪旁人都说宁珩的话千金难求,更是从未听说他会为人画小像。
果真活灵活现,这画中人竟比她对着镜子瞧都看得真切几分。
温雪杳又端看一会儿,才恋恋舍放下,她的目光低垂,被旁边竹篓另一幅没有完全卷好的画吸引了视线。
因为那画上,隐约能见到女子的发髻与头饰。
画上人梳着的乃是少女髻,所以自然会是她。
温雪杳的视线僵直片刻,很快眨巴着眼装作并没有分关心与留意的模样。
她背对着宁珩,状似随意道:“对了,今日宫宴与宝珠在御花园遇到了八王爷的女儿与前段日子回京的乐公主。”
宁珩嗯了声,“宝珠同说了,季小郡主似乎与你还是旧识?”
温雪杳点了点头,“在江南待的那两年时认识了她。”
又道:“乐郡主也是第一次见了,早在离开上京城前,在她的生辰宴会上,也见一面,她应是记得了。”
宁珩闻言点了点头,“生辰宴皆是与她送礼道贺人,你话少,也是爱往人前凑的性子,她记得你委实常。”
温雪杳淡淡嗯了一声,所以宁珩也曾记得她么?
她忍住让自己去胡思乱想,然而忍住了脑海中的想法,又控制住自己屡次往那竹篓飘的眼神。
几次,她深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显得自然的问道:“阿珩哥哥,你这幅画是画的何人?可以看么?”
她的手指向竹篓最上方一副半散开的画上,画的边角露出了些许描摹少女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