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勒又一次从床上醒了过来,每每到了关键时候就被敲晕,他估摸着都要对床有阴影了。 脑袋昏昏沉沉,只觉眩晕得紧。可当他转眼看到了坐在床尾上的两个人,当即就恢复了精神。 怀瑾,握瑜,正是自己在珞珈山上的同门。 但这二人是天问雨的心腹,与摩勒平常的关系很一般,甚至点头之交都是美化后的说法。准确来说,在取笑摩勒的道路上总会有这二位的身影。 摩勒撑身坐了起来,拱手见礼:“二位师弟……” “小师兄,你醒了?”如沐春风的笑容竟也会在这二人的脸上映现。 摩勒愣了一下,立马扫眼查四周。 这里像是一间农舍,桌椅板凳,床柜被褥,杯碟碗筷,烧水的炉子,还有靠在墙边的锄头、扫帚和簸箕,虽然简陋,但浓重的生活气息与他之前所在的那座孤坟一般的石屋俨然不似同一处。然而就在他收回眼眸时,目光扫过了墙角,那斑驳的青苔又与昨夜的记忆重合…… “这里是……” “这里就是家农舍!”握瑜倒了碗水递给了怀瑾。 怀瑾点了点头,拿了汤勺,舀好了水,往摩勒嘴边送。 这种待遇摩勒可不敢承受,赶忙推手谢绝:“谢了,我不渴!” 怀瑾将碗递还给了握瑜,正了正身,面对着摩勒很和善地说:“我二人是在野外寻得了小师兄,见你昏迷不醒,便在周围寻了这家农舍落脚。好在小师兄这会子醒来得还挺快,不然这家的老伯还说要是再不醒,就要出去帮你请大夫呢!” “老伯?”毕竟摩勒的记忆里该是位曼妙的女郎。 “还在院里呢!” 摩勒循着怀瑾手指的方向,透窗望了过去,果然见得一位朴实辛勤的农家人正在院内编筐。地上还晒有玉米谷子,惬意温馨的让人羡慕。 如果昨晚有大雨,地面何以不见一点泥泞? 真是梦吗? 摩勒的目光不禁又落回了墙角的青苔上。 握瑜的目光也跟了过去,虽然不知道摩勒在看什么、想什么,却赶忙绕过身把胳膊搭在了摩勒的肩膀上,唤得他回过了神。 “小师兄,农家的活你肯定不懂!外头的那些谷子都是去年的陈谷,我兄弟二人从昨天到今天帮忙翻了好久,差点儿没给累坏了!为此老伯可感谢我们了,差点没认我俩当干儿子。” 怀瑾接话:“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握瑜道:“你也是不懂,陈谷子不翻不晒是要坏的,就不中吃了。” 怀瑾笑道:“就你懂,就你懂!” 握瑜也不谦虚:“当然,在珞珈山上我就是管吃食的啊!” 摩勒一边听着,一边将这二人反复看了好几遍,确定了这两副皮囊不会有错,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们找到我时,可见得我身边还有旁人?” 怀瑾、握瑜齐齐摇头。 “那你们找我……” 见摩勒怀疑神情凝重,怀瑾马上截口道:“咱们同门一体,有人不见了自然要找。小师兄不必怀疑,虽然我兄弟二人与您素日里交流不多,但情谊总还是有的,关键时候见真招嘛。” 握瑜忙是接话:“哥哥说笑了,小师兄平日最豁达,即便咱们有过言语上的冒犯,他自当不会与咱们计较,想必早就忘了。” “也是也是,这回还真是你懂!” 这二人一并爽朗大笑,惹得摩勒都不得不尴尬着陪着笑了笑。 “那小师兄感觉休息的如何?是再养两天,还是咱们即刻就回巫医谷去?” 怀瑾这话刚一提出来,握瑜马上就说:“诶呀,当然是再休息休息,多养养,身体重要!” “要你话多,听小师兄的!” 二人一齐看向了摩勒,而摩勒看着眼前的两人,总感觉尤在幻境,毕竟听说只有梦里的世界才会与现实相反。 他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基本就是被钉死的叛徒内奸,不说就地正法,也得是不由分说地被押回去才对。此刻却听得与自己平日不睦的两兄弟用这般讨商量的口吻,如何不让他觉得其中有诈? 但他更加明白自己的诉求,要救出邬山月,就必须重返巫医谷,即刻。 “回去,现在就走!” “好,听小师兄的!”怀瑾从背后捧出了一件早已准备好的新衣裳:“小师兄,暂且将这衣裳先换上,沿途跟紧我俩,切勿出声才好。” 握瑜也丢了一顶帽子过来:“小师兄不必多想,只要进得谷去,便都是咱们灵宝玄门的自己人。现在提防的,不过是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