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还是我来说吧。”孟君同叹了一声:“你啊,真是个让人无奈的男人。” 她坐回椅子上侧身斜睨,慢悠悠地说:“三年前的冬至日,在你们珞珈山灵宝玄门的后院,我们打过照面……” 摩勒慢慢眯起了眼睛,把记忆往回拽。 孟君同一语切入重点:“那时候我问你愿不愿意跟我走,以后管叫我——‘娘’。” “是你!”摩勒终于对应上了,当即眼中射出寒光,双眉抖竖,怒色难掩。 孟君同合掌笑道:“天呐,终于呀,你可算是把我想起来了。” 她轻轻按揉着胸脯:“你不知道你令我有多伤心,这么多年,你是唯一一个拒绝我的人。” “你是幽冥四鬼?” “之一!” 孟君同的严谨当然是存心故意,重点是让摩勒自己去意会出另外一个“之一”。 她于妩媚中又添加了一份委屈:“听说你们还专门给贼和尚取了个花名,叫鬼僧。这我就有点儿不服气了,凭什么我就没个专属的绰号?要不我现在就给自己起一个?嗯……既然我喜欢收儿子,不然就叫鬼母?” 她飞目流转,直瞅着摩勒神色上每一分的变化。 “诶呀,还剩下两个!要不就一个叫鬼小子,一个叫鬼丫头?” 终于,摩勒眼中的寒光里揉进了惊慌,孟君同妩媚的笑容里也多出了一抹得逞。 “小哥哥……”这一声,她还有意模仿出了邬山月的音调。 “你现在眼中有杀意,握剑的手在颤抖……”她忽然抓住了摩勒的手,把黄泉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摩勒一吓,忙地后退了一步。 孟君同佯装惊讶:“怎么,你不是想用它来杀我?不想为武林除害吗?” 摩勒眼中的寒光已经纠结成了乱麻,孟君同继续说道:“还是说你担心被‘一视同仁’、‘一丘之貉’驾驭住了灵魂,担心杀了我一个,就没有了理由不去杀另外的那个?” 摩勒恨恨地看向了她,必须承认她说的很对,她为什么要说的这么对! “你怎么这么看着我?你也是这样看她吗?” 摩勒避开了眼睛,偏头瞬间里湿红了眼眶。 孟君同见他收剑回鞘,佯装后怕地抚了抚前胸:“诶呀,我获救了,这应该得算是我沾到了好妹妹的光吧!” “所以……她真的是你们之中的一个?” 摩勒不是没有猜测过邬山月的身份,早在去往巫医谷的山崖下他就有过一次绝佳的盘问机会。那时候他们还没有定情,理论上他还可以悬崖勒马地收住心…… 那时候他都放弃了,却在已经泥足深陷的此一刻,终于还是忍不住地问了出来。 孟君同笑道:“她?干嘛不敢指名道姓?” “你步步紧逼,等的就是我这一问,还需要我指名道姓?” “所以你知道答案,却还在问答案,那么你是想听到什么答案?” 孟君同的声音虽然依旧娇媚无限,但气息里的紧迫感又带出了严厉地质问:“你等的是我回答一声‘是’,那么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地不去救她了,对吗?” “不!”摩勒脱口而出。 他也担心自己是应激地冲动,又于心中自问了一番。再等缓缓出口,答案仍旧不二:“不,不是的。” “你还想救她?” “当然!” “摩勒,你好糊涂啊!四鬼杀人无数,是武林公敌,甚至还曾出言要杀掉你的师父,这你也敢忘?” “我……” 摩勒确实忘掉了这一茬,他只顾着满心是对邬山月的情,竟然把崔岳对自己的恩丢到了脑后。 孟君同见他支吾,轻轻笑道:“所以放弃她吧,乖乖回到珞珈山,做崔岳的好徒弟吧!” “不!”这一声截止了先前所有的犹豫,摩勒甚至还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即便你说的都是真的,可她功夫一般,想必在你们之中也不是什么关键的存在!” “哦?”孟君同一愣,嬉笑出声:“还能这样洗啊?果然是出身名门正派,善恶黑白都只在你们的口齿之间!但是摩勒你有没有想过,既然她功夫一般却仍旧能位列我们之中,会不会恰恰因为她就是最关键的存在?” 为了彻底打消摩勒的侥幸,她又把之前的话茬捡了回来:“诶,你还记得不记得那些惨死在节日里的掌门,他们的相同点,好像都是被人撕掉了脸皮!嘶……应该不会忘记吧,毕竟你们为了纪念这个,除了给贼和尚的‘鬼僧’称号以外,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