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男人却很冷漠:“你很没有礼貌。” 女孩儿愣了一下,这才赶忙单膝跪拜:“我是太开心了,一时之间忘乎所以,还请主人您千万恕罪。”话里是个急,但口吻还是透出了开心。 “确实忘乎所以了,竟然跟我说‘你我’了?” 男人开口又是一盆冷水,女孩儿赶忙叩头:“属下不敢!” “而且既然你都知道这仅仅只是‘初有成效’,也就该知道这并没有什么值得让你忘乎所以的!” 女孩儿的欢喜瞬间荡然无存,但她还处在天然爱犟嘴的年纪,虽然低垂着脑袋,但声音里不自觉就扬出了不服气:“可属下也瞒过了小师姐,她并没有发现。” “那是山月在怜惜你。” 女孩儿的脸上满满的不屑:“被情绪蒙蔽眼睛,被情感左右行动,只能说明她并没有足够的优秀!” 男人沉默了一瞬,冷声道:“你……确实很没有礼貌。” “属下只知道以您为尊,其他的礼貌不过都是随我心意,可有可无罢了!” “如此的话你缺少的就不单单只是礼貌,还有最基本的观察力。”男人握了握手里的骨鞭,严厉的声音里恍然有了一丝温柔:“山月与你们不一样,我很疼她。” “所以属下一定会超越她!”女孩儿猛地一叩头,口吻坚决:“属下比她年纪小,比她有时间,比她听话,更比她忠诚。只等待一个机会,属下一定会成为您最趁手的兵器。” 白袍男人一下子愣住了,女孩儿的话掀起了他尘封在心底里的秘密匣子,让他想起了与邬山月第一次确定身份的相见。 那时候的自己跟她说:“你要努力成为我最趁手的兵器。” 邬山月扬着一张稚气满满的脸非要纠正他:“不是趁手,是匹配;不是兵器,是伙伴。” 男人也纠正她:“不是伙伴,是下属。” 邬山月马上奸计得逞地说:“下属也是人,也有灵魂。虽然与您不是一般的高度,但至少也有感情和脾气。” 男人愣了一下,那个小机灵鬼儿又赶忙叹息:“我已经自愿从伙伴降级成了属下,您还不依我一点儿喜怒哀乐?” “好吧。”男人答应了,更第一次补出了那一句:“你与别人不同,我疼你。” 从记忆里拉扯回来,虽然如今的邬山月已经鲜少在他面前表现情绪了,喜怒哀乐在其脸上统统变成了模式化一般的微笑,但他始终都记得那句“你与别人不同,我疼你”。 再次垂眼看着眼前的女孩儿,同样有倔强,却原来只是更加印证了邬山月的不同。 “希望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的本事能匹配上你的狂妄。” 男人转身欲走,但想了一下还是停了下来,施舍了一句提醒:“别太早让人看出你的野心,会让你以后的路更长一些。” “属下永远向您坦白。” “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儿拱手一拜:“之前的名字不值一提,望得主人赐名。” 男人想了一下:“初初。” 大抵是想到了类似于“只若初见”的期许,女孩儿当然也听得出来。她立马叩谢,但其实心里反倒糊涂了。 男人明明每句话都在提点她仍需不断改变和进步,为什么还要同时希望人能始终如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