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椅子上,再猛地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姓计的,你就铁了心要我吃哑巴亏,是不是!” 计无谋将几张被震乱的骨牌又重新摆回了原处,抬起头轻轻笑道:“真金白银我真没有,但我算卦很值钱,听一听,你没准儿还有得赚。” “呵,呵呵,呵呵呵了我呵呵呵。”居不易重新敞腿坐了下来:“同一招你还打算坑我两回了是不是?直接说吧,这次又要介绍我买哪座山啊!” 计无谋摸了摸桌上的牌,缓缓地说:“你换个角度看一看,‘二二四’除了刚巧是你赔的本,同样还可以看作是一张‘大壮卦’。上次你问财运,这次不如看看姻缘?” “我怎么记得上次你就给我算的也是张‘大壮卦’?” “对啊,最近你就是在走这个运势。” 听听这云淡风轻的口吻,往好处说,像是山中高士晶莹雪;可往坏了说,这就是被拆穿了还抵死了不承认。 居不易斜眼瞅着他,抬手招呼了一下“请说”。他倒是真要看看了,人不要脸的时候能拽出多少穷词儿! 计无谋依旧是淡淡地笑,摸着手里的牌,如流水一般缓缓地说道:“大壮卦,本就是一张中上卦。瞧姻缘的话,你只需切记不要因自己条件好而太高傲,良缘错过可就再难寻觅了。” 竟然不是长篇大论,要知道上回他诓居不易去买山的时候可是说了小半个时辰的利益。这会子两句话就结束了,把居不易给整得有点反应不过来。 而这话少也有话少的好处,就是容易让人琢磨。居不易皱着眉头凶着眼,瞧着像是压根就没听,但实际上这话被他反复寻味了好几遍。 计无谋笑了笑,将骨牌打乱又重新码了起来。一边码牌,一边还对居不易缓缓地说道:“我实在找不到你怀疑的理由,毕竟你连路口的假瞎子都敢相信,我可比他有名气多了。” 他竟还知道这些?! “计无谋!计大骗子,所以那瞎子还真就是你找来的托儿,又逮着我坑了十两银子,是不是!” “什么叫托儿?我从来不找托儿!我只是刚巧路过,指点了他两句!” “那十两银子呢?” “我指点人也不能免费啊!”先是一句理所当然,计无谋紧跟着还有点语重心长:“而且随便一个路边摊,你也敢给十两,说明我刚巧算中了你的心意,所以你开心吗?” 居不易突然慌了一下,他暗恋不遂的事情可一点儿都不想声张…… 既然如此的话,那哑巴亏……就只能哑巴亏了! 居不易恨恨地点了点头,撑着桌子站了起来:“既然你这么厉害,不如就干脆撑个幡儿、摆个摊儿,出去蹲路口多算几卦吧。争取早日赚够了二百二十四两……黄金!还我!” 计无谋很直白地投来了疑惑的眼神:“你怎能如此轻看于我?我的卦千金难求,只算有心有缘人。” “拉倒!您老人家千万别这么说!请您从即刻起就铭记了,你对我没有心,我跟你也没有缘,那二百二十四两……黄金!就全当是我倒霉白给了,拜拜了您嘞。” 居不易说完,甩身走人。他个头高,身条顺,姿仪美,走起路来威风凛凛,但现在更多的是杀气腾腾。 他推门而去,嘴里还不住地咒骂:“向东向东,向东就让我遇到了这么个玩意儿?!简直了都,这不就是在告诫我,纠正信仰,转唯心为唯物吗!老子我这辈子再也不会相信算卦的啦!” 这嗓门儿,计无谋不是没听到。对自己得到了这么个待遇,他只能无奈地摊了摊手,拿起手边的茶一饮而尽。 再等放下茶杯,他继续码牌,一边码一边又轻笑着说:“南宫姑娘,一路上舟车劳顿,怎么还不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