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萱草阁,摩勒沉沉地松了一口气。 虽然可能有些绝情了,但他不认为当机立断有什么错。况且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在这方面给邬山月带去丝毫不快的可能。 至于小禾会不会因此而想不开,一来巫医谷压根就不允许外人胡乱跑,二来这里不还有唐小豆嘛。一大活人,看着一大活人,问题应该不大。 只是万万没想到,短短的两天后,摩勒就从蓝绦的嘴里听说了萱草阁的这两位在关系上的……巨变。 蓝绦蹲在一张方椅上,一边比划着相亲相爱的手势,一边用嚼着玩笑的口吻叙述着人家小情侣的花前月下和让人羞红了脸的缠绵情话。 摩勒起先并不相信,不为别的,只因这未免有点太快了吧。 可蓝绦虽然人有点疯疯癫癫不着调,却并不乐忠于扯谎。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在摩勒刚表露出不甚相信的神情时,就被蓝绦硬拉硬扯地携回了萱草阁。 他们隐在房顶的暗处俯瞰院中,清楚可见的是唐小豆蹦蹦跳跳像小猴儿一样围着小禾逗乐,小禾也是欢喜欢笑地拍掌回应。一双年轻小儿女,一对甜蜜小情人,如此一番的和谐之象,不得不让人赞之为美好。 “这下相信了?”蓝绦为证明了自己的正确性而得意。 摩勒点了点头,只是嘴角勾着一抹古怪的笑。 “怎么了?前一刻还在痴迷于你的姑娘,只在下一刻就投入了自己兄弟的怀抱,是不是心里还挺不是味儿的?” 摩勒摇了摇头,倒也如实地说出了感受:“就是觉得有点儿太快了。” 蓝绦张嘴要大笑,摩勒慌地捂住了他的嘴,用眼神示意他请遵循一个偷窥者应该遵循的安静。 蓝绦皱着眉头皱着眼,仿佛在说他在自己家里怎么就不能随心所欲了? 摩勒又瞪他,他终于还是点了点头,配合着挪手过来捂嘴。 摩勒这才松了手,蓝绦自己捂着嘴鼓鼓囊囊地说:“神龟方转首,浮游已一生。你不能拿自己的心境和标准去断他人之改变,那一定会有偏差,甚至天差地别!” 话说的虽然不清不楚,但摩勒一下子就明白了,人和人终是不一样的。 “好吧,有道理。”他一笑显轻松,借了轻功翻出了墙头。 却不想才刚一落地,就被紧跟着跳下来的蓝绦猛地拍了一下后脑勺:“有个屁的道理啊就有道理!” 摩勒纳了闷地看向他:“话不都是你在说吗?” “我在说是我在说,但你也要提出自家的想法啊。” “我没想法!”摩勒说完扭头就走。 不管识不识路,反正得先离开这里。 蓝绦赶忙跟了上来,然后就开始了喋喋不休。 “就比如说,你都不担心自家兄弟其实是被当成了唾绒,只为女孩儿一时的解闷和疗伤,事后便会被弃之如敝履?而且还很有可能这女孩儿就是随便借了个人留下来,其实心里图谋的还是你!” 见摩勒没有紧跟着接话,他立马又从另一个角度切入了进来:“再或者其实你那兄弟也就是随便玩玩,玩够了还是弃之如敝履!你都不担心那女孩儿会二度伤心?” 摩勒终于停下了脚步,蓝绦立马把他那毛茸茸的大脑袋伸了过来:“你说你说!” “我说什么呀?我只想说你说这些都有证据吗?” “证据?我只有道理。” 摩勒轻地一笑,耸了耸肩膀,摊手走人。 蓝绦赶忙跟上,还动手动脚地非扒拉着要求人家与自己对视:“难道我说的不是道理?” 摩勒被缠得没办法,只得停下来,郑重地点了点头:“我承认你的道理!” 但随即他又轻一挑眉梢,摇头的神情中是丝丝窘态:“但是道理不能将人定罪,证据才能让人伏法!蓝先生,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我没道理非要把其中一人想的太坏,而又把另外一人想的太傻。” 蓝绦满脸的毛发跟着肌肉动了一动,掩盖在其中的是一种赞许的神情。 摩勒无奈又一声叹:“而且啊,现在最没有资格提点意见的人就是我,试问谁的立场比我更尴尬?” 蓝绦连连点头,松了手。 摩勒转身往前走,却不见蓝绦跟上。正心感奇怪,就听得蓝绦于身后笑道:“那么你家师姐说你家月儿是妖女,可有证据?还是说仅仅也只是道理!” 摩勒一惊,猛而回头:“你怎么知道?” 这方关系,自打来了巫医谷他可是再没有跟师姐讨论过了。 他奔至蓝绦跟前,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