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的静谧,是四个人的无眠。等晨曦光弱时,邬山月才勉强地简单阖了阖眼。 再等醒来,还是因为小鸟的叽叽喳喳吵吵嚷嚷。或许是因为小川的原因,邬山月分外喜欢能飞翔的动物。而这林子里的小鸟好像还特别的聪明,只她轻一抬手,就有一只小可爱落在了她的指头上。 居不易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于一旁缓缓地坐了起来,想也没想就先一声招呼:“嗨,早啊。” 结果这一声,正吓着了那只小鸟,“扑”一下,飞走了。 邬山月一个冷眼就怒了过去,却见居不易脸色煞白,额上还凝着豆大的汗珠,不禁地吓了一跳。 “诶,你怎么了?” 这话刚一问完,居不易就瘫回了地上。 “诶,你到底怎么了?”邬山月赶忙探了探他的额头:“你的头好烫,你病了?” 居不易软绵绵,闭着眼睛,嘟嘟囔囔:“我昨晚觉得好冷……” “冷你不早说?” “说也没有用啊,又没有被子。我好想抱你,但又不敢,你肯定不让……”他迷迷糊糊地,像是真话又像是胡话。 邬山月想把他从地上拽起来,结果他就像是用上了“千斤坠”的本事,或者说是在故意往下沉,邬山月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最终还是泄气地把他丢又丢了回去。 “诶,你怎么回事儿啊!”邬山月真想抬腿去踹他,但对个病人还是得保持基本的人性。 没办法,她只得重新鼓足了一口气,再次费去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居不易拖到了朝阳的山坡上,指望着太阳公公能给予他一点大自然的眷顾。 “诶,我出去给你雇个车来,你在这儿躺着等我没问题吧?” “不行!”居不易迷迷糊糊却又能精准无比地拽住了邬山月的腕子,好像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手间,说出的话已是气若游丝:“别离开我,别丢下我,别留我一个人……” “我不是丢下你,我是去雇人来抬你去看病,我一个人抬不动你!” “不行……” “那你就病着吧,最好病死,最省事儿!” 邬山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心想着他爱死就死,反正自己又不是没想过救他,是他自己不要的。 可是试了两下,腕子依旧被居不易拽得紧紧的。 “诶,你这手爪子抓得人……怎么跟情人锁似的,甩都甩不开!” 虽然这样埋怨了,可邬山月到底没有去硬掰开。只心想着先不理他,回头等人睡迷糊了自然会松手。再说了,这么壮实一男的,一点风寒而已,还真能死了?难受,也是难受得活该。 她盘腿而坐,沐浴着暖暖的晨光。忽然注意到了雪盏留在她胳膊上的齿痕,伤口还未结疤,还可见鲜肉和鲜血。 虽然五尸雪蛤的毒没什么多大的用处,但闲着也是闲着,她便将毒液从伤口处逼了出来,注入到一根骨刺里收藏。等这折腾完了,居不易仍旧是一直都紧紧地拉着她的手,昏迷中也未曾松开。 邬山月又探了探他的额头,怎么说呢,人是烧迷糊了。 她想了想,又取出了一根骨刺,对准了腕上的筋脉,一咬牙狠命地划了下去,鲜血登时迸出。她赶忙掰开了居不易的嘴,将鲜血泊泊地送进了他的口中。 居不易昏昏沉沉,只觉嘴里一股腥甜,热血入肚,暖意袭来。他缓缓睁开了眼睛,见到此景,忙欲挣扎:“你干什么?” “能干什么?害你呗!”邬山月气囔囔的,可这话一说完,就发现居不易竟紧紧地闭上了嘴。 她只得无奈地又说:“哎呀,真想害你,用得着自伤?我自有一千万种方法来欺负你!”怕居不易不听话,她索性朝他的腰间穴道上一点,直接让其动弹不得了。 点完了,邬山月才反应了过来,打在最开始的时候就该点了他的穴道,自己就可以脱身出去叫马车了呀…… 然而事已至此,她只能为自己的愚蠢和心善继续善后了。 掰着居不易的嘴,又再往里灌了几口鲜血。不得不说,邬山月虽然经常换血、注血、流血,但每每都会立马得到补充,真是这种白送没赚的买卖,她也是极少做的。 一会儿工夫,就有点头昏眼花了,她还得强撑着向居不易的体内又推了一把内力。末了,瘫躺在了居不易的身旁,她仰面望天,软趴趴地笑着说:“哎,几剂草药就能治好的小病,非要逼得我用上了大招!你啊你,果然是富贵金贵的命……” 居不易虽然听得迷迷糊糊,但他心里什么都明白。 这个姑娘帮了他,救了他。 他微微一笑,惨白着脸,昏昏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