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禾依旧是摇了摇头,看着邬山月气愤的模样,她稍一思忖,再次跪在了地上。 “小禾姑娘,你别这样……” 摩勒只想催她快起来,邬山月却拉着他不让理会,小禾也是摇了摇头地说:“小月姑娘,我知道你是在怒我不争,可我想死却并非是因为他的无情无义,而是我在这个世上已经活不下去了!” 她摸着自己凹凸不平的脸,手也颤,心也抖,眼泪终于还是抑制不住地掉了下来: “每天啊,是每一天,那些认识的,不认识的,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但凡是见了我的人……都要来欺辱我!我躲在哪里都不行,他们甚至可以跑到我的家里来辱骂我,甚至还有人拿着石头来丢打我!” 邬山月虽说也猜到了一些,但真等小禾亲口转述了出来,才触到了心疼的感觉。 “小禾姐姐……” 邬山月转身想把她搀扶起来,小禾却摆手拒绝了,她想直接说个痛快。 “小月姑娘,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我只是救了我的丈夫,明明是他无情无义,为什么我成了罪不可赦?为什么我成了活着有罪的一个!” 她越说越激动,终于等话说完了,哭软在地,泣不成声。 “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了。” 邬山月上前将她扶了起来,拿着她的袖子帮她拭泪:“小禾姐姐,不要哭了,我说了能医好你的脸,就一定没问题,你且都信我就可以了。” 小禾抬起头,朦胧着泪眼向她投来期待的眼神。 邬山月继而笑道:“不过有一点,我必须得纠正你。你说你的寻死并非是因为你的丈夫,就是这一点,我非常不同意。你只认为他错在了变心背盟,可要知道你的脸就是毁在了他的手里,后面你所有的遭遇也都是拜他所赐!” 小禾愣了一下,红肿着双眼再次凝视了过来,好像是一种顿悟,好像是一种启蒙。 “我说的对吗?小禾姐姐……” 小禾怔怔地点了点头,眼泪止住了,甚至转瞬里感觉都干涩了。 “好!那么现在小禾姐姐,告诉我,他人在哪里?” “邻村,私塾里,他是个教书先生,叫田立仁。” 竟还是个教书育人的,难不成是要将狼心狗肺传承下去? 邬山月不禁失笑,扭头看向摩勒:“小哥哥,麻烦你走一遭,帮忙把那位先生请回来吧。” 摩勒看了看面前的两位女子,尤其是邬山月此一间的笑容,阴森森的预感冒了出来。 他忙把邬山月拉到跟前,低声说:“他们毕竟不是江湖人,讲究的还是官衙里的法。我们认准的规则,他们未必能接受!所以我想……还是帮忙报官最稳妥!” 邬山月瞟了他一眼,笑道:“小哥哥,听听你这话里的意思,怎么总把我和草菅人命挂上钩呢?就不兴我要去做和事老,让他们破镜重圆?” 摩勒瞅了瞅她,将信将疑却是说:“破镜重圆倒也不必,有些人不配。” “嗯嗯嗯!”邬山月点头如捣蒜:“所以就要把他找了来,当着他的面为他的妻子恢复容颜,后悔死他!” 摩勒彻底不信了,却也没再提异议。点头应下,不多交待便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