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山月溜溜达达回到了小禾家,一推门,被挡了一下,扭头一看,竟见得摩勒正蹲在门后头。 “你干嘛呢?” “你回来啦!”摩勒忙站了起来,又一顿,脸上的笑意被敛了去,口吻也带出了埋怨:“你去哪儿了?” 邬山月瞅了他一眼,勾脚带上了门:“不好不好,小哥哥,你这样可不好哦!先前是哪个说的人格需要独立,人生需要自由的?怎么我才刚出了一个门,你就开始了问东问西?剥夺我的自由,限制我的独立!” 说罢,她将兜里的红枣全倒给了摩勒,又将屋内环顾了一圈:“诶,我出门前不是把小禾姐姐给点住了吗?她人呢?你又把穴道给她解开啦?” 摩勒的脸色登时拉了个铁青,大拇指一勾,指了指屋内。 邬山月忙走过去撩开门帘,见小禾正以一个奇怪扭曲的姿势歪在椅子上。 “诶?我走时她不是这样啊,你重新给她点上的?” “你还说!”摩勒闷着嗓子吐出这三个字,那是真怒了,说完转身就撩帘走了出去。 邬山月连忙跟了出来,笑着追问:“这啥情况啊,你俩干啥了?” “我能干什么!”这一声啊,比刚才还怒。 “啧啧,我也没说啥呀,你咋还生气了呢,到底咋回事儿啊。” “嘶……哎……”摩勒叹了一声,已是满脸委屈:“我本在旁间里就坐着等,可不知怎地,外面那些嚼舌根的人突然都散了。我担心是出了什么事儿,这才赶忙跑到了这屋来看你俩的情况……” “诶诶,小哥哥,你特意把这段拎出来解释做什么?我又没有问!难道是怕我怀疑你进屋的动机不成?” “我……我……我……” “不我,不我,我什么都没怀疑!你继续往下说,我比较关心小禾姐姐怎么回事儿!” 摩勒被她这话气得脸色又一阵翻白,邬山月还假模假式地给他递来了一杯水,他没接,顿了一顿后继续说道:“我进屋之后就见到小禾姑娘被人点住了穴道,而你又不知所踪。我吓坏了,以为你被人掳走了……” “诶诶,等等等等等,不对不对!小哥哥,正常的逻辑不该是我点住了小禾姐姐的穴道,然后自己溜出去了吗?” “我……我……我……” “不我了,不我了,关心则乱,关心则乱!”邬山月强憋住笑,摆了摆手招呼他继续往下说。 摩勒怒怒地瞟了她一眼,倒也不抻着,接着说道:“然后我就解开了她的穴道,想问清你去了哪里。结果我还没开口呢,她就特别激动地跑进了屋,又要上吊是又要撞墙……我怕拦她不住,只能把她又点了回去!” “怪不得姿势那么奇怪,你好歹帮人家调整调整啊,就就……就这么着给人家定在那儿啦?” “我……” “好了好了,不我了,不我了!”邬山月忙着忍笑,忍不住干脆捂着嘴咯咯笑了起来。 摩勒幽怨的眼神“刷”了过去,见她笑得那么开心,又不忍心打断了。慢慢温柔了眼波,静静地等着她笑完了,才又轻声地问道:“那你方才出去做什么了?” 邬山月的眼珠儿精乖地一转,转身来用力地指了指摩勒怀里的枣子:“劳动果实全倒给你了,还有什么疑问!” 她挑了颗最合眼缘的枣子在衣服上蹭了蹭,扔进嘴里嚼了嚼,惊喜地点头称赞:“嗯,好甜呐,小哥哥你回头得多吃点,补血。” “这哪儿来的呀?”刚一问,他忽然瞟到了邬山月衣摆上有点点新溅上的血渍,心下一惊,赶忙抓过她来问道:“这血又是哪来的?你受伤了!” 邬山月这才注意到了衣服上的血点子,她也搞不清这具体是牛大的还是牛二的,但一瞧摩勒这紧张的神情,天性使然的谎话张口就来:“这事儿说来,还真有几分凶险!” “怎么了?伤哪儿了?” 邬山月摆了摆手,示意且听她慢慢说来。 说书人的架势必须先摆了出来,那小脑袋再一昂,开口已有了声情并茂: “院子外头的那帮村民叽叽喳喳吵吵嚷嚷,搞得人特别心烦,我怕忍不住揍他们,就翻了窗子想出去避个清静。结果啊,走着走着,竟然在路口看到了两条公狗在打架。那打的呦,可卖力,可厉害了。嗷嗷乱叫,胡撕乱咬,狗毛乱飞,狗血乱喷……但也确实挺精彩,甚至有几个招数还特别出其不意。我就忍不住站旁边多瞅了一会儿,这血想必就是那时候溅上来的狗血。” “没咬到你吧?” “狗咬狗忙着呢,迭不得咬人。” 摩勒瞧她这乐淘淘的样子竟不禁地生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