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忙跑了过来。 “快别乱动了,牵扯到了经脉,伤就更难好了!” 说着坐了下来,拿过了绷带亲自帮他止血。 摩勒看着她,低沉着嗓子问:“没追上?” 南宫瑶华轻“嗯”了一声,复又带着笑说:“你是心疼师姐白辛苦了一场,还是放心了她捡回了一命?” 摩勒没吭声,低下头咬住了嘴唇。 他要强自忍住一种极其不舒服的情绪,努力掩饰心潮的翻涌,不禁就咳嗽了两声。 南宫瑶华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待包扎完毕后才抬起头来与他目光相接。 “摩勒,你该明白的,师姐绝无伤害你的意思,只是试图用这个方法将小妖女引出来!” “我明白,师姐你不用解释。” 他嘴上说着理解,心里又怎能不难过?可瑶华偏是要求他此刻就得露出真正坦然的神色。他没做到,瑶华就怒了。 “为成大事,有点牺牲是在所难免,难道你还怨恨起来了不成?” “我没有!” “没有你摆张臭脸给谁看!” 摩勒没再说话,他做不到其他,只能沉默。 瑶华心里也是急,满腔也是委屈,不由地就更大了声:“你知不知道,药王死了!” 摩勒一惊,还没来得及冲口去问原由,瑶华紧跟着就说道:“所以我们现在想要得到菩提血就只能靠小妖女了!这我才会不得已地刺伤你,想的也是把她引出来,结果……”话没说完,她怒地攥紧了拳头,气得说不下去了。 摩勒静静地听,心血却在身体里惊涛骇浪。 药王的一条命,所抵得不过是菩提血的一条消息。 好歹是一条命,还有着几分交情,不求阿弥陀佛,不求好生之德,但真的要这样冷漠吗? 相比之下,摩勒很难不由此想到自己。同门之情,从小到大,在瑶华的心中又有多重呢? 如果没有被打断,师姐的那一剑最终又能刺得了多深? 想到这里,摩勒不禁全身发颤,突然气血上冲,他赶忙一偏身,一口鲜血喷在了地上。 南宫瑶华见此情状赶忙扶住他:“你看你,出来一趟怎么就把自己搞成了这副样子?罢了罢了,不说了,先回正威镖局养伤要紧。” 摩勒却推住了她的手,轻声问道:“师姐,我还能回去吗?” “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觉得用我作饵就一定能钓到你想要的鱼?” 瑶华缓缓地蹙紧了眉头:“摩勒,你……你不该问。” “是吗?”摩勒轻一苦笑:“好像是吧……虽然楼下的吵闹我听不太清,但楼顶上的那声‘内奸’,我却听得很真切。师姐,你现在带我回去,好交代吗?” “现在是在跟我闹脾气吗?” 瑶华早已是恼怒非常,全靠着一份好涵养才不至于彻底的发作,但她真的没有多余的心劲再去解释了,只得压着声说:“你懂便懂,不懂就等长大了以后自然懂了。菩提血何等重要,你为此受点委屈有什么不能忍的?” “所以师姐您并没有怀疑我吗?” 瑶华叹声道:“我自己的师弟我还不了解吗?大是大非面前,你还是分得了轻重的。” 摩勒愣了一下,轻轻一笑,并没有接这句话。因为他有点不太明白,师姐所定义的大是大非是什么样的标准呢?会不会刚巧有那么一个,他们两人的认知并不相同,甚至还存在天差地别呢? 说什么长大之后自然懂,他很想说他真的不懂,可谁又在乎他懂不懂呢? 瑶华见他也没什么反应,便起身过来扶他。 摩勒也赶忙努力地撑着身体往床下挪,他已经很提着力了,只想着能尽量不给瑶华造成负重。但他的伤势终究让他的努力变得杯水车薪,瑶华一不小心动作大了些,他连忙强忍着咬住了嘴唇没把疼叫出来。稍微顿了顿,反倒是冲瑶华习惯性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瑶华叹了口气,又把他重新扶回了床上。 “你等下,我去找个帮手。”说完也不等摩勒回应,已经转身走了出去。 她是回到了房顶,赌居不易还在。 果然,居不易哪儿都没去,只是换成了仰躺的姿势,翘着二郎腿还晃晃悠悠,一副懒洋洋恣意的样子。 见有人上来了,还是南宫瑶华,他马上改成了盘腿而坐。正要打趣来人来来回回,瑶华直接拱手行了一礼,还把居不易给吓了一跳。 “居先生,可否劳烦你帮忙把我师弟抬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