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在左右打水,才算多少有了一点儿生活气息。 一楼里只见了厨房和仓库,他转角到了楼梯口,心中再次想要打退堂鼓时,隐约间就听到了二楼有传来些些人语声。不待多想,他赶忙快出几步上到了二楼。只是刚还有声音,近上前了反倒没了动静。 越想越觉奇怪,此时竹窗已在眼前,他稍一犹豫后还是咬牙去做了这个窥探客。 戳开一道窗户纸,凝目向内看去。 一男一女于竹床上交缠而坐,耳鬓厮磨,一片漆黑及腰的长发虽然挡住了男人的半边脸,但足够让他认出这就是药王。 知道药王好这口儿,怎么当初就没想过他偷摸潜出来也就是为了这口儿呢? 摩勒被吓坏了,赶忙收回了目光。但结界已被打开,即便他不想看,却也总能听到不想听的。 女人娇软的嘤嘤声柔到了极致,腻到了极致,媚到了极致,再夹杂着男人粗重的喘息声……摩勒半点经验没有,竟也能在脑海中浮出了画面。 他想死,他想撞墙,他想消失。慌乱中疾步而退,又怎能不闹出响动? “什么人?!”屋内的男人发出愤怒的质问。 屋外的摩勒猛一驻足,更想死了。 逃?成什么人了?不逃?好像也不算什么人。 这一刻,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词儿—— 领罪。 他站定了,等待着审判。心想着如果药王亦或者那个无辜被牵连的女子有要求,他愿意即刻拔剑自刎,绝不含糊。 身后传来了开门、出门的声音,从脚步声判断应该是男人。 摩勒因为是背对着,虽不用即刻面对,但他的整个后背都僵住了。 “回过头了。”这声音似乎听过,像药王。 摩勒觉得心绞痛,叹出一口气,一咬牙,认命一般地垂着头转过了身来。眼角的余光正瞟见了对面左边袖子下的空荡荡,果然是药王了。 “还请药王恕罪!”他攥了一下手中佩剑,为下一刻挥剑自我了结做起了心理建设。 “是你啊……”这药王声中带笑,笑中带着随意:“你跟踪我?” 摩勒不敢否认,甚至解释都会让他觉得没脸也没劲,索性就点了头,再次说了一声:“还望恕罪”。 见药王没再出声,他还主动提供了处罚手段作为参考:“在下愿意以死谢罪,只请药王千万不要迁怒于我门中其他人。” “还有其他人来?” “不不,没有!如此愚蠢的事情只我一人做得出来。” “倒也算不得愚蠢,只是稍稍打扰了我的雅致。”这药王笑了一笑又叹了一叹:“我本就风流,识我者皆知,自然也就不怕你外传。” 摩勒忙拱手一拜:“在下誓死都不会多出一言。” “行吧,那你就回去吧。” 摩勒愣了一愣,如此这般就被轻易放过,更加让他觉得无地自容。 “怎么,还不走?扰了我一场不够,还准备扰我下一场?” “不敢,不敢!”摩勒的脸立马又红到了脖子根,匆忙忙地埋首一拜,迅速折身往楼下夺去。 春风过,吹落片片春花;春花过,片片扫落在肩。 春意悠悠,无暇欣赏,他是落荒而逃的一个。 去也匆匆,他看不到的是孟君同轻着薄纱走出了门来,倚身栏杆挑目而望;更听不到的是美人柔情追忆道:“真有男人三年都不变,还是这样傻得可爱……”